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些许,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现在,让我们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本次报告会的主讲人,黎曼猜想的证明者,‘历史层积动力学’理论的提出者——张诚教授!”
八点三十分。
会场内的灯光依旧明亮而柔和,但空气中那种混合着期待、审视、好奇与些许质疑的张力,已经几乎达到了顶点。万人的空间里,低语声早已彻底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寂静,仿佛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微小的动静。所有人的目光,无论来自前排的学术泰斗,还是后座的年轻学子,亦或是媒体区那些见多识广的记者,都不约而同地、牢牢地锁定在讲台侧后方的那扇门。
那扇门,此刻仿佛成为了连接两个世界的通道。门后,是准备区,是风暴眼的中心;门前,是万众瞩目的学术殿堂,是即将接受历史检验的舞台。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被无限拉长。每一秒的流逝,都清晰地敲击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上。
突然,那扇门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了一道缝隙。
这一细微的变化,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瞬间牵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会场内响起一阵极其轻微、几乎是下意识发出的吸气声,无数人的脊背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脖子微微前倾,目光更加聚焦。
一道身影,沐浴着从准备区透出的明亮光线,步履从容而稳定地,迈入了这方汇聚了全球目光的天地。
就在他完全现身于灯光下的那一刹那,整个会场,仿佛被一道无声的闪电击中,陷入了一种极致的、震撼的静止。
一身剪裁极其合体、面料垂顺的高级藏青色西装。西装线条流畅,完美地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姿。经过数月生活助理的精心制作的营养餐的“投喂”下,那个曾经略显单薄瘦削的少年身形,已然变得匀称而结实,肩膀有了清晰的轮廓,撑起了西装的平直肩线,展现出一种超越年龄的沉稳气度。西装左侧领口上,别着一枚造型简洁的银色徽章——中科院的标识,象征着此刻他作为东道主一员,也作为报告人的双重身份。内搭一件纯白色的挺括衬衫,领口系着一条深蓝色的领带
然而,最令人震撼的,是这身成熟、庄重的服饰与佩戴者容貌所形成的极具冲击力的反差。
他的脸庞,依旧带着无法掩饰的稚嫩。皮肤光洁,透着少年人特有的健康光泽。五官清秀,眉眼清晰,鼻梁挺直,嘴唇的线条还带着些许未完全褪去的柔和。任谁都能一眼看出,这确实只是一个孩子,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少年。
可是,当你对上他的眼睛时,所有关于年龄的刻板印象都会在瞬间崩塌。那双眸子,漆黑、明亮、深邃,如同蕴藏着星辰大海的夜空。目光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的怯懦、紧张或是即将面对巨大挑战时应有的波动。那是一种洞悉了某种根本规律后的坦然,是一种立足于知识巅峰俯瞰众生的从容,是一种超越了世俗年龄界限的、纯粹的智慧之光。
他面带微笑。那微笑并非张扬,也非刻意,只是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个平和而自信的弧度。这微笑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瞬间化解了因他过分年轻面容所带来的最初惊愕,转而化为一种对这份超然气度的由衷惊叹。
他没有急于走上讲台,而是在门口略微停顿了不到一秒,目光平和地扫过前方那黑压压的观众席。他的视线与前排那十几位数学巨擘短暂的交汇,没有回避,没有闪烁,只有一种平等的、甚至带着些许尊重意味的致意。
然后,他抬起了右手,手臂舒展,自然地向数千名已然看呆了的参会者,从容地挥了挥手,做了一个简洁而大气的致意手势。
就是这个动作,如同按下了静止画面的播放键,瞬间引爆了积压已久的情绪火山!
“哗——!!!!!!!!!!!”
雷鸣般的掌声,毫无征兆地、以排山倒海之势,猛然爆发开来!这掌声不再是礼节性的,而是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惊叹、赞赏与欢迎。它从会场的每一个角落喷涌而出,汇聚成一股震耳欲聋的声浪,猛烈地冲击着礼堂的穹顶和四壁,仿佛要将屋顶掀翻。
掌声之热烈,之持久,远超任何一次开幕致辞或嘉宾介绍。前排的德利涅、丘成桐等人,虽然不至于像年轻人那样激动失态,但他们的脸上也露出了显而易见的惊讶和欣赏,手掌合拢,发出沉稳而有力的掌声。威腾眼中闪烁着的光芒,一边鼓掌一边对旁边的人低声快速说了句什么。彼得·舒尔茨,这位年轻的菲尔兹奖得主,看着台上那个年轻的身影,神情复杂,既有同行间的审视,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感慨。
媒体区彻底疯了!快门声如同疾风骤雨,连成一片几乎无法分辨的尖锐声。耀眼的闪光灯以前所未有的频率疯狂闪烁。记者们调整着焦距,捕捉着这历史性登场的第一个瞬间。他们知道,仅仅是这个登场画面,就足以占据全球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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