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架云梯被搭上城墙,兽人战士如同蚂蚁般向上攀爬。守军士兵两人一组,或用长长的叉竿奋力向外推搡云梯,或用沉重的战斧砍断云梯的挂钩。不断有云梯被推倒,连同上面的兽人一起摔下,在城脚堆积的尸山上再添一层。
滚烫的热油和金汁(粪便、毒草熬制的恶毒液体)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淋在攀爬的兽人头上。顿时,皮肉被烫熟的“嗤嗤”声和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响成一片。中者无不面目全非,浑身冒出恶臭的白烟,从云梯上翻滚坠落,将下面的兽人也砸倒一片。随即扔下的火把,瞬间引燃油脂,在城墙脚下形成一道道跳跃的火墙,吞噬着生命。
然而,兽人实在太多了,攻势也实在太猛!在嗜血术的刺激下,他们根本不知恐惧为何物。终于,有悍勇的兽人战士顶着盾牌,冒着箭雨滚石和沸油,成功攀上了城头!
“杀!”一名兽人战士刚刚冒头,便被数柄同时刺来的长枪贯穿了身体,惨叫着跌下城去。
但更多的缺口被打开!
“为了地狱咆哮!”一名格外雄壮的兽人百夫长,身披简陋铁甲,挥舞着一柄门板般的巨斧,怒吼着跃上城垛。他双臂肌肉贲张,一斧挥出,带着恶风,竟将迎面刺来的三杆长枪齐齐砍断!斧势不减,又将一名来不及后退的守军士兵连人带盾劈成了两半!鲜血内脏泼洒一地!
“挡住他!”附近的小队长目眦欲裂,带着几名士兵挺枪围攻上去。
那兽人百夫长狂笑着,巨斧舞动如风,势大力沉,竟将几名士兵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他周围瞬间清空一小片区域,后续的兽人趁机从这个缺口不断涌上城头!
城头防线,岌岌可危!
纳尔森见状,怒吼一声,亲自带着亲卫队冲向那个缺口。“跟我来!把这群杂碎赶下去!”
他手中长剑闪耀起土黄色的斗气光芒,一剑刺出,如同毒蛇出洞,精准地穿过斧影,点向那兽人百夫长的咽喉。那百夫长反应极快,巨斧回撩,“铛”一声巨响,格开了纳尔森的长剑,两人战作一团,斗气碰撞,劲风四射。
然而,登上城头的兽人不止这一处!越来越多的云梯搭上城墙,越来越多的兽人战士咆哮着跃上城头,与守军展开了惨烈无比的肉搏战。城头空间有限,双方士兵挤在一起,刀刀见血,枪枪夺命。不断有人倒下,人类的,兽人的,尸体很快堆积起来,鲜血顺着城墙的排水槽汩汩流下,将墙根染得一片暗红。
战争的残酷,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这里没有仁慈,没有犹豫,只有最原始、最血腥的杀戮。新兵们最初的恐惧在生死关头被求生的本能和守护家园的信念取代,他们红着眼睛,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将武器刺入敌人的身体。老兵们则更加沉稳,彼此配合,结成小型战阵,有效地收割着兽人的生命。
哪吒立于城门楼前,并未再轻易动用大规模法术。三昧真火消耗甚巨,他需留存灵力应对格罗姆可能的突袭以及对方萨满的后续手段。但他的目光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时刻关注着整个战局。
他手中那根黑铁棍时而点出,速度快如闪电,每一次点出,都必然有一名刚刚跃上城头、看似凶悍的兽人小头目或被洞穿眉心,或被砸碎头颅,瞬间毙命。他出手刁钻狠辣,绝不浪费半分力气,有效地扼杀着兽人试图打开的各个突破口。
杨戬依旧沉默地站在他身侧,他的出手更少,但每一次出手,都更加致命。他并未使用任何兵器,只是简单的拳、掌、指。一名兽人勇士刚刚挥刀砍向一名年轻士兵,眼前一花,杨戬已如鬼魅般出现在他身侧,一记手刀轻描淡写地切在他的脖颈上。“咔嚓”一声脆响,那兽人勇士的脑袋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下来,一声不吭地栽倒在地。他的动作简洁、高效,带着一种漠视生命的冷酷,仿佛只是在清理一些碍眼的蝼蚁。
意识海中,悟空残魂看得嗷嗷叫:“打!打得好!就是这样!呔!那边又上来一个!小子,左边!对!捅他腰眼!那杨戬小子,你出手也太省力了,学学俺老孙,当年在花果山,一根铁棒横扫十万天兵,那才叫痛快!”
哪吒一边精准点杀,一边以神念回道:“猴哥,你家大业大,法力无边,我们这小门小户,得精打细算。再说了,这不还没到你出场的时候嘛。”
战斗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城墙上下,已是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守军虽然英勇,但在兽人仿佛无穷无尽的疯狂进攻下,伤亡数字也在急剧上升。士兵们体力消耗巨大,手臂酸麻,许多人身上都带了伤,全靠一股意志在支撑。
兽人方面,损失更为惨重,城下堆积的尸体几乎有半墙高,但他们依旧悍不畏死,在投石机的间歇掩护和萨满的法术加持下,攻势一波猛过一波。
格罗姆·地狱咆哮冷冷地注视着战场,对己方巨大的伤亡毫不在意。他看到守军的抵抗虽然顽强,但已显疲态,箭矢、滚木擂石、沸油的倾泻频率明显下降。他那狰狞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残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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