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罗姆·地狱咆哮的溃败,如同雪崩之始,一发不可收拾。残存的兽人大军彻底丧失了建制与斗志,化作一股股绝望的洪流,沿着来时的道路,向着北方嚎风峡湾的方向亡命奔逃。他们丢盔弃甲,旗帜委地,昔日凶悍狰狞的面孔上,此刻只剩下对身后那如同魔神般身影的无尽恐惧。
哪吒虽重伤未愈,需要闭关稳定,但岂会放过此等扩大战果、彻底奠定胜局的良机?在杨戬的护持下稍作调息,压制住伤势后,他立刻下令,由纳尔森亲自率领龙焰军团中所有尚能骑乘、状态相对完好的轻骑兵,组成一支五百人的追击部队,即刻出发!
“纳尔森!”哪吒脸色苍白,声音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断,“追上去!不必与溃军主力纠缠,衔尾追杀,驱赶他们,让他们将恐惧带回北方!目标,将兽人彻底赶出边境百里之外!凡有敢于回头抵抗者,格杀勿论!”
“末将遵命!”纳尔森眼中凶光毕露,抱拳领命。他早已憋了一肚子火气,此刻正是发泄之时。他迅速点齐兵马,这五百轻骑皆是龙焰军团中最为悍勇、骑术精湛之辈,虽然人人带伤,但士气却如同出鞘的利刃,锋芒毕露!
“开城门!追击!”
残破的城门再次洞开,五百铁骑如同脱缰的怒龙,带着滚滚烟尘与冲天的杀气,朝着北方兽人溃逃的方向,狂飙而去!马蹄声如同密集的战鼓,敲响在溃逃兽人的心头,成为了他们挥之不去的梦魇。
追击之路,几乎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与驱逐。
纳尔森用兵老辣,并不急于与那些尚有零星抵抗意志的兽人残部纠缠。他将五百骑兵分成数股,如同灵活的猎犬,不断从侧翼骚扰、切割溃逃的兽人队伍,将他们驱赶向预定的方向。一旦发现有兽人试图停下来集结,或者有军官试图收拢溃兵,立刻便是一轮凶狠的箭雨覆盖,或者直接带队冲阵,将其彻底打散!
溃逃的兽人早已胆寒,根本组织不起有效的抵抗。他们只知道拼命地跑,跑得慢的,便被身后如同死神镰刀般的龙焰骑兵追上,砍翻在地。道路上,原野中,随处可见兽人丢弃的物资、破烂的旗帜以及倒毙的尸体。鲜血染红了枯黄的草地,哀嚎声与马蹄声交织,谱写着一曲侵略者末路的悲歌。
追击持续了整整一日一夜!
龙焰铁骑如同不知疲倦的幽灵,紧紧咬在溃军的尾巴上,将其一路驱赶,毫不停歇。饿了啃一口冰冷的干粮,渴了饮一口皮囊中的清水,马累了便换乘备用战马。所有人的眼中都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与建立功勋的渴望。
终于,在第二日正午时分,当纳尔森率领的追击部队踏过一块界碑,上面以大陆通用语和兽人语刻着“斯托瑞姆王国北境——止步”的字样时,意味着他们已经将兽人溃军彻底驱逐出了边境线百里之外!
前方,已然是荒凉的无主之地和兽人帝国势力范围的边缘。残余的兽人溃兵如同丧家之犬,头也不回地没入了更北方的荒原与群山之中,再也不敢回头南顾。
纳尔森勒住战马,望着远方消失的溃兵身影,又看了看脚下这片被鲜血浸透、终于恢复安宁的土地,长长地吐出了一口带着血腥味的浊气。他举起手中染血的长剑,指向苍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震天的怒吼:
“北境——光复!龙焰——万胜!”
“万胜!万胜!万胜!”
五百铁骑齐声呐喊,声震四野,充满了胜利的豪情与无上的荣耀!
至此,自兽人帝国血斧氏族大举南侵以来,持续数月、席卷整个北境的战火,终于以黑鸦堡大捷、龙焰军团千里追击、将兽人彻底逐出边境而宣告终结!一场堪称史诗般的、以弱胜强的防御反击战,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当纳尔森率领着追击部队,押解着少量沿途俘获的兽人贵族和缴获的象征性战利品(大部分珍贵战利品已在追击途中为求速度而舍弃),凯旋返回黑鸦堡时,整个城堡再次陷入了沸腾之中!
尽管城堡依旧残破,尽管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与焦糊的气味,尽管几乎家家戴孝、户户缟素,但一种名为“希望”与“骄傲”的情绪,却在每一个幸存者的心中疯狂滋长!
我们赢了!我们守住了家园!我们将不可一世的兽人主力打得丢盔弃甲,狼狈逃窜!
而带来这一切的,是他们的领主,帝国伯爵哪吒大人!是那位沉默如山、却拥有无敌力量的杨戬大人!是他们每一个人,龙焰军团的一员!
“领主大人万岁!”
“杨戬大人威武!”
“龙焰军团!战无不胜!”
欢呼声此起彼伏,声浪几乎要掀翻残破的城墙。民众自发地涌上街道,将仅存的食物和清水塞到凯旋士兵的手中,眼中充满了感激与崇敬。
哪吒在杨戬的陪同下,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他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精神似乎恢复了一些,看着凯旋的纳尔森与将士们,看着劫后余生、欢欣鼓舞的民众,他那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由衷的、带着疲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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