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还在吹，苏然一直握着摄像头。他盯着远处的高楼顶，刚才那道光不见了，但他能感觉到有人在看他。
他拿起保温杯，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水是凉的，嗓子很干，脑子却很清醒。系统提示有扫描信号，说明有人在用设备追踪他的能量波动。这种感觉很危险，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他站起来，走到平台边，低头看下面。张峰的车停在百米外的小巷口，车顶的天线对着这边，蓝光一闪一闪，说明通讯还在连着。
他举起右手，朝那个方向挥了三下短，一下长。这是安全确认的信号。
耳机里很快传来张峰的声音：“数据收到了，正在分析。”
“别用主网。”苏然低声说，“走加密通道，跳三次，我怕他们能截住。”
“明白。”张峰顿了顿，“你那边怎么样？”
“护盾升级好了，异能也重新设置过。我现在能稳住自己，但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
“你先别动，我这边有新发现。”
苏然靠着栏杆坐下，把摄像头放在腿上。红灯还亮着，热度值一直保持在五百万以上。他知道这个数字不能掉，直播一断，观众就会走，流量点就没了。没有流量，他的能力撑不了多久。
几分钟后，张峰又说话了：“三个地方有异常信号，城西工厂、南区旧电厂、北环废弃医院。其中城西的能量最强，而且和你之前直播的时间对得上。”
苏然眯起眼睛。那个工厂他去过一次，表面是废品站，地下其实有两层。当时他只是路过，拍了个视频，结果弹幕突然冒出一堆账号刷屏，说什么“目标出现”“准备回收”。
他以为是水军捣乱，现在才明白，那是他们在测试他的反应。
“他们是想等我落单。”苏然说，“或者等我关直播。”
“还不止。”张峰声音低了些，“我看了你最近七场直播的打赏记录。每次你遇到危险，打赏都会涨。但他们动手的时间，都是你最累、系统压力最大的时候。”
苏然冷笑：“他们在摸我的节奏。”
“对。他们知道你靠观众来维持能力。如果你哪次撑不住，爆火救援没触发，他们就能直接抓你。”
两人沉默了几秒。
“所以不能等。”苏然开口，“他们准备越久，我就越难赢。”
“你想怎么办？”
“我要反过来逼他们出手。”
张峰没说话，像是在想这个主意行不行。
苏然继续说：“我要再开一场直播。不玩命，不挑战，就站在天台上，把新的异能展示一遍。让他们看到我变强了，逼他们提前行动。”
“万一他们不上当呢？”
“他们会。”苏然握紧摄像头，“人看到威胁变大，第一反应就是解决它。特别是那种觉得自己能掌控一切的人。”
“那你得选个好地方。”
“市中心写字楼的天台，视野好，四周也有监控死角，适合埋伏。你负责远程传信号，我把直播切成双机位，循环播放心跳画面，让他们以为我一直在线。”
“真身呢？”
“我在暗处。只要他们派人靠近，我就反击。”
张峰停了几秒：“有应急方案吗？”
“热度破百万就启动‘爆火救援’预备程序。你不发指令，系统会自动开启防御。”
“行。我马上调设备，半小时内准备好。”
“还有件事。”苏然低头看系统界面，“把之前那些可疑账号的行为模式打包发我。我想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在操作。”
“已经在传了。”
通话结束，苏然站起来活动肩膀。身体还有点累，但精神很紧绷。他调出护盾检查了一遍，三层都正常，反应也快。他又试了下瞬间移动，从这头闪到那头，落地稳，没晃。
很好。
他收起摄像头，从包里拿出支架和备用电源，装好后放在平台角落。镜头对着空地，开始录一段预设画面：他自己站着，挥手，说话，全是剪好的片段。
这段视频会一直循环播放，加上后台工具维持热度，足够骗过远程扫描。
真正的摄像头被他拿在手里，随时可以打开。
他抬头看夜空。云散了一些，月亮露出一半。城市灯光亮着，远处有车声。
这不是和平，是大战前的安静。
他背起包，走下平台，穿过楼顶门禁，坐电梯到底层。外面停着一辆黑色电动车，钥匙在他口袋里。他骑上去，绕了三个街区，中途换了两次车，最后步行爬上一栋三十层的商业楼。
天台门锁着，他有卡。刷卡进去时，风吹得铁门哐当响。
他走到预定位置，放下包，架好真摄像头，接上信号发射器。张峰很快回传测试画面，清楚稳定。
“信号没问题。”张峰说，“地图标记好了，三个目标点都有动静。城西过去两小时进了六个人，都没登记身份。”
“记住了。”苏然打开系统后台，导入数据分析模块，“我现在开始重播上次走钢丝成功的片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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