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抬手抚上心口,像是在回忆那时的痛:“谢小竹,你看我是不是很没有用?只知道付出,被人利用。明明知道是被人利用,依旧死缠烂打,我累了,爱了他七年,努力了七年,像个跳梁小丑,连他半分真心都没得到。”
谢小竹说:“你不是没有用,你只是爱错了人又放不下,到底我是如何穿到书中的呢?”
原主从裙子的口袋中摸出一枚枯黄的菩提子,放在掌心:“和尚叫扁角大师,他给了我一枚菩提子,说换命需魂魄相契,你我同名同姓,命格又有几分相似,便是最好的人选。我想通了,与其困在这无望的爱恋里腐烂,不如放手,放下执念。”
谢小竹焦急地问:“那我会回去现实中吗?如何回去?”她攥紧了袖角,指尖沁出薄汗。
原主摩挲着珠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扁角大师说你在现实生活中是孤儿,没有什么牵挂,选你会很快适应这里的日子。”
长明灯的油似乎快燃尽了,光芒越来越暗。原主的身影开始变得透明,像被风吹散的雾。
“谢小竹,你过日子过得比我好。”她看着谢小竹,眼神里有羡慕,也有释然,“从小我就觉得彬哥是一个好男人,想不到他喜欢上你,你又喜欢他,我自己的感情生活不幸福,我还是希望你幸福的。”
“你不想念你的爸爸妈妈吗,妈妈明天就会回国。
原主的眼里终于泛起丝暖意:“我让他们失望了,希望你能代替我好好孝顺他们,还有,请照顾好欣欣,我以前忽略她了。好好走下去,替我……也替你自己。”
原主把菩提子递给林辰,指尖相触时,一片冰凉:“这珠子你留着吧,能安神。我要走了。”
“等等!”谢小竹想抓住她的手,却扑了个空。原主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像被晨雾融化。
“忘了告诉你,”她的声音飘在风里,带着释然,“彬哥早就知道你不是原来的‘谢小竹’了。我觉得他看你时,眼里有光。”
谢小竹猛地睁开眼,帘缝隙里的月光依旧,空调的嗡鸣清晰可闻。她怔怔地坐起身,掌心不知何时多了枚温润的菩提子,正是梦中那枚。
身侧的位置动了动, 钟建彬的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做噩梦了?”
他伸手将谢小竹揽进怀里,掌心温热,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谢小竹把脸埋在他颈窝,闻着他身上淡淡的雪松味,眼泪忽然就掉了下来。
“彬哥,”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我有话想跟你说。”
钟建彬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嗯,我听着。”另一只手打开了床头灯,昏黄的灯光有一种迷醉的美,照在钟建彬线条清晰的下颌线上。
谢小竹知道这个秘密很荒唐,像天方夜谭,可她不想再瞒了,这个男人已经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
谢小竹攥紧了钟建彬的衣角,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不是谢小竹。”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至少,不是你一开始认识的那个谢小竹。”
谢小竹闭着眼睛将穿书的事,关于书本里的人生,关于原主的想法,关于那个古庙和和尚,关于她如何,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钟建彬轻拍着谢小竹的背动作并没有停顿了一下,只是“嗯”了一声。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汽车鸣笛。
谢小竹看钟建彬这样的反应,想起了原主的话,原来钟建极一早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钟建彬搂着谢小竹坐起来,他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让她对上自己的眼睛。他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也没有质疑,只有一种深沉的温柔,像蕴藏着星辰的大海。
“我知道。”他说。
谢小竹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的心里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那么容易就哭了,现实中的自己,真是女汉子,不知道多久没有哭过了。)
钟建彬替她擦去眼泪,指尖的触感很轻柔:“上次你跟我说做了一个梦的时候,还有,虽然你立了失忆的人设,不过真的跟以前相差很大。”
钟建彬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声音轻而坚定:“我很喜欢现在的你。不管你是谁,不管你从哪里来,现在站在我身边的,是你,就够了。”钟建彬握住谢小竹的手,十指相扣。
谢小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融融的。她轻声说,“彬哥,谢谢你,你让我在这里找到了归属感。”
钟建彬凑过去,轻轻吻了吻她的唇角。
谢小竹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摊开:“这个菩提子怎么处理?”
钟建彬的神色凝重起来:“先放在保险柜里,你说的庙宇和扁角大师,我要派人仔细找一下,我不想你突然间就回去,消失在我面前,我是真的接受不了。”
谢小竹点头:“我也接受不了,我不想回去,我在现实生活中除了两三个朋友,也没有真正亲近的人了。我不想小心翼翼地代替原主生活,你说,妈妈回来后,会不会发现我不是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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