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绢诏书展开,字字如刀:“静安诏书到——沈氏逆嗣,血脉淆乱,罪涉九族,即行魂归太虚,以正纲常!”
铁门吱呀开启,一名白衣男子被两名狱卒拖出。
他双腕缚麻绳,颈系白绫,口中塞着浸过药汁的布团,面色青灰,唯有一双眼睛仍燃着不屈的火。
正是先帝遗子沈砚舟。
人群屏息,连风都似凝滞。
沈知微踏步而出,素白衣裙不染尘埃,胸前听诊器血晶幽光流转。
她手持银盘,上置三十六枚乌金细针,针尖在晨光中泛着冷冽哑光。
“终诊医官沈氏,验魂定死。”礼官宣唱。
她缓步上前,指尖轻搭沈砚舟腕脉——寸关尺三部沉绝如断,呼吸几不可察。
外人看来,此人确已油尽灯枯。
可她的指腹下,却捕捉到一丝极细微的震颤,如同冻土之下蛰伏的春雷。
他还活着,只是被人为压进了死亡边缘。
但她不能让他“活”下去——至少现在不能。
沈知微垂眸,袖中指节一弹,一抹无色粉末悄然滑落,精准洒入其舌根深处——龟息散,取自南疆秘方,可令心搏慢若停摆,气息隐于无形。
随即,金针疾出,快得几乎不见影踪:内关、神门、通里、少海……七处要穴瞬息封死,压制心阳,断绝气血外显。
刹那间,沈砚舟最后一丝微弱起伏也彻底消失。
钦使俯身探鼻,指尖悬于唇前三寸——无气。
再以铜镜贴面,镜面无痕。
“魂归太虚,无痕无相。”钦使颔首,语气肃穆,“依礼收殓,午时三刻,焚棺灭迹,永除祸根。”
灵柩合盖,八名力士抬棺而出。
沉重木板碾过青石,每一步都像踩在人心之上。
沈知微立于阶前,不动如山,目光却随棺木远去,直至转入宫道拐角。
她悄然将最后一根乌金针刺入自己左手手腕,针尾连通听诊器主环。
闭目凝神,引动体内气血逆行,与装置共振。
嗡——
血晶骤亮!
一道模糊却清晰的经络图浮现在她意识之中:百步之外,那具本该死寂的躯体里,竟有一条微弱却坚韧的脉流,在乌金针的牵引下缓缓跳动,如同暗河奔涌,绵延不绝。
更令人震骇的是——那脉动节奏,竟与她手中听诊器的频率隐隐共鸣!
“他还活着……”她睁眼,眸光如刃,低语如誓,“而且……他的脉,认得我的针。”
就在此刻,血晶影像再次闪动,画面破碎却信息惊人:一间破屋,老妇卧床,双眼艰难开合,婢女执笔疾书——
“辰时三刻……左足朱砂痣……东厂烙印在右肩胛。”
沈知微心头轰然炸响!
朱砂痣为皇室私生标记,东厂烙印更是铁证中的铁证!
这孩子,根本不是野种,而是当年被调包后秘密囚禁的真龙血脉!
她立即取出密信筒,将讯号编成摩尔斯电码式短震,借听诊器底座微型发报装置传向护尺卫暗桩——
“截棺!证据到了!”
风起云涌,杀机暗藏。
而此刻,宗庙广场香烟缭绕,削籍火盆已燃。
宗正卿白崇礼立于高台,手捧诏书,正欲焚烧灵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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