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香院后门灯笼轻摆,影子在墙上来回走。杨剑绕内廊,脚步收成“半急不慢”,从后门一拐,小巷绕一圈,把蓝衣少女的视线丢在拐角。
暗处白影一闪——小月儿落地无声,抬指点在少女颈侧穴位,力道柔里藏刚。少女眼前一黑,软倒前被小月轻扶靠墙坐好,丝帕盖住肩颈:“你太小,别半夜追人。”她理理发丝,隐入暗影。
杨剑不知小月已出手,先一步回院。余兵子与灰袍老者在内厅清茶对坐:
“雷鸟晶核,雷意纯,引‘外放初启’,不用强扯外膜。阵位要借天意,不借蛮力。”
余兵子翻备忘录:“阵位稳压,别扯到你那隐纹子阵——官方名‘隐纹稳压子阵’,民间名绝口不提。”
老者又提姻缘设定:七年合约,双向选择,拒绝权优先,赔付条款上限由杨剑设定,杜绝强制。
此时小月抱着包裹进门,脸上写着“不开心”。掀开——一身蓝衣与水晶小壶,都是少年的尺寸。
“哎?”杨剑愣,“谁的?”
“你白天逗的那个。”小月鼓脸,“扒光放床上——我学你。”
“……”杨剑捂额,“我那是逗趣,不是真的扒人衣服。”
“我没耍她,只点穴,和衣抱来。她醒后跑了。”小月耳尖微垂。她把小壶塞回包裹,脸更鼓了:“我还没学会斗气外放,才没拦住她。”她低头懊恼地捏着丝帕,“下次一定绑回来,给公子做个小妾。”
余兵子轻咳一声,杨剑按住她的手背,压下火气:“不许乱来。先练好,再说话。”
小月儿不服气地“嗯”了一声,耳尖还在轻颤。
当夜更深,她独自在廊下试“外放”。指尖一寸,气只起到皮下就散,灯影一抖,她咬牙更狠,还是没出膜。
“哼。”她把小石头攥到温热,“我明天加两成步法,耳尖别颤。”
转身回屋时,她又轻声嘟囔了一句:“下次不让她跑。”语气很硬,心却软得像刚烫过的丝帕。
翌夜后半,张荷醒来,身上只剩里衣,抓起包裹——飘香院丫头衣裙。她提着裙摆冲出后门。
院外胖子王海富喝得脸红,领一群姐妹在街口“抓流氓”,自己热得把上衣扯了半截,被人指笑成一片。
杨剑从另一头绕回,一脚把胖子踢进侧巷,自己坦然立在巷口,迎上众女目光。
“唉呀,是杨公子……”众人齐停,眼神古怪,“原来你有特殊癖好?”
“别乱说。”杨剑扶额,“衣服是我偷的。”
“你说喜欢,我们就送。”礼盒里多是女衣,笑闹声起落。
张荷在背后看见,更气:门口排队送礼,她误以为杨剑“女衣爱好”登徒。又见众女当面“送衣”,她在心里给他加粗一个“坏人”的章。
她提着裙摆穿过雨线,心里一句句冷下来:会做事的人,不该用这种戏。所谓“七年不逼”“魔法契约自动”,话都好听——街上也认,可她不认人。
“英雄,不该靠衣服和热闹。”她把袖袋按紧,指尖碰到那张纸,像碰到一块冷石。下一步,她仍要看,但不会靠近。
老者把话题拉回正事:“合约按七年缓冲。张荷可签‘拒绝权保留’,任何时刻不愿,合约为她而止。”
张荷抬下巴:“我不嫁纨绔。”
“你先签拒绝权。”老者柔声。她犹豫后在“拒绝权保留”签名,并在“到期赔付”旁画圈:数额?
杨剑干脆:“你定上限。”
余兵子咳嗽:“别把徒儿签死。”
老者笑:“写‘不少于张家三倍嫁妆’,到期仍拒绝,由杨剑以重金谢绝。”
杨剑点头:“可。”
午后,杨剑亲至和府:“借门口用一用,我要在门外打一行小坑,埋阵心,引雷护宅——也护人。”
管家复杂回忆“当年雷劈”,终点头:“挖吧……别挖塌门。”
杨剑撸袖下坑,刻线三点为基、一线相连,埋石导能,覆土以稳。余兵子校线:“隐纹走内,雷位走外。稳压看人,引雷看天,互不干扰。”
胖子远远笑岔气:“老大,你这门口挖坑手艺,专业!”
“闭嘴。”杨剑擦汗,“上帝在细节里。”
傍晚,城里风声普通:市集叫卖、孩童嬉闹、院中歌声自屏风后流出。张荷站街角远看和府门口的小坑与细刻线,轻哼一声——不过是纨绔的新把戏。
她仍不服,把合约折好塞紧:七年很长,拒绝权在她手里。
夜幕落下,笑闹归于平静。安稳,是最锋利的刀。
深夜细雨初落,门外土色更暗。杨剑把刻刀擦干,回到院中。小月儿缩在沙发角看灯,耳尖微颤:“我刚才走过那个坑,风从那儿绕了一下。”
余兵子点头:“好,阵在,不扰人。”
杨剑把“民用品体验包”的清单挂在院门内侧,写上工时与质检点:“查吧。”
翌晨,张荷重新路过和府。她没有靠近,只在斜对面屋檐下停了一息——雨线落在刻线边,像细小的弦。她心里一句话轻轻翻面:拒绝权握在手里,英雄是不是他,不急着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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