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林深处,一支十人小队正以战术队形缓慢推进。脚下厚厚的腐叶吞噬了所有脚步声,空气里只剩下压抑的呼吸声。
突然,队伍正中央的地面轰然炸开——腐叶与泥土飞溅间,一道身影如潜龙出渊,骤然暴起。正是石头。
他竟一直潜藏在队伍脚下的松软腐殖层中。
战斗在十分之一秒内开始,又在三秒内结束。
离他最近的士兵只觉眼前一花,咽喉已被手刀精准掠过,强烈的窒息感让他瞬间瘫软。
石头的动作却毫不停滞,借着破土而出的冲势,一肘撞在第二名士兵的肋下,对方闷哼一声跪倒在地。他的动作快得拉出残影,第三、第四名士兵刚抬起枪口,手腕便传来剧痛,武器应声脱手。
石头如旋风般卷入人群,或掌切肩窝,或拳捣软肋,或腿扫膝窝——每一击都精准命中人体最脆弱的非致命部位。
第五名士兵试图抱摔,却只扑到一道虚影,后颈被轻轻一按,整个人向前栽倒。
第六、第七人背靠背举枪环视,石头竟从他们之间狭小的缝隙中硬生生挤过,双肘同时后顶,正中两人背心。
第八人惊慌失措地对准影子扣动扳机(训练空包弹),而石头在他击发的瞬间已矮身滑步至身前,一记上勾拳轻轻托在其下巴上,将其击晕。
第九人只觉腿弯一麻,单膝跪地,下一秒颈侧遭袭,眼前一黑。
最后一人是小队长。他终于完全转过身、举起枪,却见到了此生难忘的一幕——所有队员都已倒地,而那个如同鬼魅的目标,正静静站在他枪口前一米处,眼神平静,呼吸甚至不曾紊乱。
石头对他微微一笑,随即身形一晃,再次没入旁边的灌木,消失不见。
从破土到消失,整个过程,不超过十秒。
只留下满地呻吟的士兵,与一片死寂的丛林。
密林另一侧,山猫和铁盾带领的突击小组正以标准战术队形推进。
“要我说,那小子也就敢欺负新兵连那些菜鸟。”
铁盾掂了掂手中那面几乎与他等高的合金盾牌,瓮声瓮气地说,“在咱们面前,他那点潜行术,不够看。”
山猫如真猫般灵巧地避开垂下的藤蔓,得意地接口:
“就是。等会儿抓到他,非得让他好好讲讲,一个打一百个是什么心得体会!”
话音未落——
“咔嚓!”
铁盾一脚踩断一根极其隐蔽的细藤。两人瞬间背靠背,举枪四顾——却什么也没发生。
“安全……”山猫刚松口气。
头顶忽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众人抬头,只见一个由藤蔓与树枝捆扎成的巨大“摆锤”,正从上方横枝呼啸荡来,直冲铁盾那面巨大的盾牌。
“咚——!”
沉闷巨响中,铁盾连人带盾被撞得向后滑行两米,在地上犁出两道深沟。他晃了晃发懵的脑袋,从盾后探出头:
“他娘的……这算什么战术?”
山猫刚想嘲笑,眼角余光瞥见侧面灌木微动。
“那边!”他低吼一声,带着三人包抄过去。
就在他们离开主队几步的刹那,脚下看似坚实的落叶地面猛地塌陷!
“哎呦喂!”
“噗通!”
山猫与两名手下直接跌进齐腰深的泥水坑。这坑挖得极其刁钻,深度刚好让人使不上劲,泥浆还散发着可疑的酸腐气味。
山猫顶着一头烂泥与水草,崩溃地抹了把脸:“陈沉石!此仇不报非君子!”
铁盾赶紧带人把他们拉上来。看着浑身滴淌泥汤、臭气熏天的山猫,他想笑又强忍住,只能绷着脸:
“这小子……做陷阱的速度也太快了!”
重整旗鼓后,他们更加谨慎。突然,侧翼传来惊呼,一名士兵被活结套住脚踝,“嗖”地倒吊上树。
“掩护!”铁盾举盾冲去。
刚至树下,“哗啦”一声,一包用树叶包裹的五颜六色的野果,劈头盖脸砸在他的头盔和盾牌上,果汁四溅,让他活像个打翻的调色盘。
“他在耍我们!”铁盾终于怒了。
此时,密林深处传来石头的声音:
“如果这是炸弹……你已经阵亡了!”
铁盾紧抿着嘴,脸色铁青,再也说不出话来。
就在他们精神紧绷到极限时,前方十几米处的灌木一阵晃动,那个让他们恨得牙痒痒的身影——石头,竟清晰地一闪而过,甚至还回头瞥了他们一眼,眼神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挑衅。
“在那边!抓住他!”山猫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嘶吼,积压的所有怒火与憋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他和铁盾如同嗅到血腥味的猎豹,带着队员不顾一切地猛扑上去。
队形在瞬间溃散,理智被追击的冲动取代,所有人都只有一个念头:这次绝不能让他跑了!
复仇的冲动冲昏了头脑,让他们完全忽略了脚下环境的细微异常。就在他们冲入一片看似平坦的林地时——
“轰隆!”
脚下大片伪装过的地面猛地塌陷!根本来不及反应,以铁盾和山猫为首,整个突击小组接二连三地跌入深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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