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渊刚踏出洞口,脚下一滑,差点栽进雪堆里。他手忙脚乱稳住身形,低头一看,魂锁拖在身后,在雪地上犁出一道歪歪扭扭的深沟。
“你这脚印是狗刨出来的?”张萌萌走在旁边,瞥了一眼那轨迹,语气嫌弃,“连三岁小孩堆雪人都比你走得直。”
“这不是艺术。”林子渊嘿嘿一笑,从怀里掏出半包锅巴,边走边撒碎屑,“这是‘乱神步’,专治各种不服。”
小白蹦到他脚边,鼻子贴地嗅来嗅去,尾巴摇得欢快。张萌萌没再说话,只是右手轻轻一抬,剑气无声掠过雪面,把那些锅巴碎屑压进雪层之下,表面平整如初。
林子渊脚步不停,看似随意踩踏,实则每一步都落在特定位置。魂锁随着步伐轻响,节奏忽快忽慢,像在打拍子。他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眼睛却盯着脚下雪地,观察碎屑沉浮变化。
“你到底在测什么?”张萌萌问。
“频率。”林子渊头也不抬,“影魄这家伙最近安静得有点反常,我得摸清它什么时候最容易冒头。”
话音刚落,胸口铜镜猛地一烫。林子渊脚步一顿,左手按住衣襟,低声骂了一句:“别捣乱,正干活呢。”
张萌萌侧目看他,没接话,只是指尖微动,一道细如发丝的剑气悄然缠上他脚踝,助他稳住重心。
前方雪坡突然震动。积雪簌簌滚落,十几道灰白身影从雪下钻出,獠牙外露,爪尖泛青——是雪魈。
林子渊还没反应过来,身体已先动了。他右臂不受控制地抬起,五指结印,魂锁哗啦缠绕手腕,黑气自指尖涌出,在身前凝成一道屏障。
雪魈扑来的瞬间,屏障炸开,黑气化作利刃横扫而出,将最前排三只雪魈拦腰斩断。剩下几只嘶吼着转向张萌萌,却被她一剑逼退。
“喂!”林子渊冲着胸口喊,“抢我风头就算了,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
铜镜没回应,但他的右手再次抬起,这次动作流畅自然,掌心翻转间,竟带起一道清风般的剑意,斜劈而下,又斩两只雪魈。
张萌萌眼神一凝,剑锋微偏,替他挡下侧面偷袭的一爪。她声音压低:“刚才那招,是‘影流’里的‘拂柳式’。”
林子渊咧嘴:“看来我体内这位不仅会打架,还会偷师。”
雪魈攻势不减,数量反而越聚越多。林子渊索性不再挣扎,任由影魄主导身体。他左脚后撤半步,右掌横推,魂锁随势甩出,缠住一只雪魈脖颈,猛力一扯,将其拽至身前,左手并指成剑,直刺眉心。
动作干净利落,毫无迟滞。
张萌萌看在眼里,手中剑势一变,不再主攻,而是围绕林子渊游走,剑气织网,替他封住死角。两人配合渐入默契,一个主攻,一个策应,雪魈群节节败退。
“你打算让它一直控场?”张萌萌一边挥剑一边问。
“试试呗。”林子渊笑,“反正它现在用的是我的身子,打坏了也是我疼。”
他话音未落,一只雪魈突然跃起,双爪直取他咽喉。林子渊本能后仰,影魄却在此刻接管控制,硬生生止住后撤之势,反而挺身上前,右手成爪,迎着雪魈抓去。
“疯了?”张萌萌惊呼,剑锋急转,欲替他格挡。
林子渊却在最后一刻偏头,让雪魈利爪擦过肩头,同时右手扣住其腕部,借力一拧,咔嚓声中,雪魈整条手臂被卸下。他顺势一脚踹出,将雪魈踢飞数丈,撞进雪堆里没了动静。
“没疯。”他喘着气,抹了把肩头血迹,“我在学它的节奏。”
张萌萌收剑回身,盯着他看了片刻:“你故意受伤,是为了试探它出手的时机?”
“聪明。”林子渊点头,“它比我更怕我死。”
雪魈群见势不妙,开始后撤。林子渊没追,站在原地活动手腕,魂锁垂落雪中,黑气缓缓收回体内。
张萌萌走到他身边,从袖中取出一枚丹药递过去:“敷伤口。”
林子渊接过,没急着用,而是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掌:“刚才那几招,确实有清风老头的味儿。你说,影魄是不是跟他打过架,被打服了才偷学的?”
“未必是偷学。”张萌萌目光落在远处雪地上残留的雪魈尸体,“也可能是……同源。”
林子渊一愣:“什么意思?”
张萌萌没答,径直走向最近一具雪魈尸体,剑尖挑开其眼皮。林子渊凑过去看,只见那灰白眼球深处,竟隐约映出一口青铜棺的轮廓,虚影晃动,转瞬即逝。
“西漠的东西。”张萌萌收剑,“他们的人,已经把手伸到北境了。”
林子渊皱眉:“雪魈是野生的吧?怎么会被西漠势力渗透?”
“不是渗透雪魈。”张萌萌转身看他,“是利用雪魈的眼睛,监视这片区域。”
林子渊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挺好,省得我们找他们,他们自己送上门。”
他弯腰捡起一块雪,捏成团,朝远处扔去:“喂,影魄,刚才打得爽不爽?下次记得提前热身,别一上来就抢我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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