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谈从清晨持续到中午,几乎没取得任何进展。
铁之国的侍女送来的午饭是简单的饭团和味噌汤,可没人有心思吃——雷影把饭团捏得粉碎,米粒从指缝里漏出来;大野木只喝了一口汤,就皱着眉放下了碗;照美冥用筷子拨弄着饭团,眼神却在观察着其他影的表情;我爱罗干脆没动筷子,只是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卡卡西和鹿久则低声交谈着,时不时皱起眉头。
下午复会时,气氛更凝重了。雷影刚坐下,就又拍了次桌子,这次直接把桌角的银边震掉了一块:“我看你们根本没诚意联合!木叶想靠我们挡‘晓’,岩隐想趁机抢地盘,雾隐刚平定内乱,根本没心思打仗,砂隐……哼,一个年轻的影,能懂什么叫威胁?”
“雷影大人,请注意你的言辞!”我爱罗终于开口,他睁开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冷意,“砂隐虽然年轻,但我们对‘晓’的了解,不比任何一个国家少。当年我爱罗被‘晓’抓走,是木叶救了我,我相信木叶的决心!”
“决心?决心能挡得住‘晓’的尾兽玉吗?”雷影冷笑一声,刚想继续反驳,却被一阵轻咳打断。
咳嗽声很轻,却像一根细针,刺破了会场的嘈杂。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转向木叶的角落——林枫正扶着桌沿,慢慢坐直身体,他的脸色比上午更白了些,嘴唇泛着淡紫,显然是刚才的咳嗽牵动了经脉。他抬手揉了揉胸口,缓了缓才开口,声音带着一丝虚弱,却异常清晰:“失礼了,诸位影大人。在下林枫,木叶上忍,忝为本次会谈的战术参谋。听了半日的讨论,我有一些不成熟的推论,或许能给大家提供一个不同的视角。”
“你一个病秧子,能有什么好推论?”雷影冷哼一声,刚想挥手让他闭嘴,却被三船抬手阻止了。
三船看着林枫,眼神里带着一丝尊重:“林枫大人在佩恩袭击木叶时,救了自来也大人,还协助鹿久稳定了木叶的秩序,是位有能力的忍者。你有话直说,我们听着。”
林枫微微点头,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像一汪深潭,看不出情绪:“我们一直在争论‘晓’的威胁和各自的责任,却忽略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晓’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了敲,“他们收集尾兽,摧毁村子,拥有足以毁灭国家的力量,这些行为,更像是‘手段’,而非‘目的’。那么,他们拥有这些力量后,想做什么?是统治世界吗?还是……有更极端的打算?”
会场瞬间安静下来,连雷影都皱起了眉头,不再说话。
“根据木叶暗部多年的调查,以及自来也大人用生命换来的情报,”林枫的声音沉了些,带着一丝沉重,“我们知道‘晓’的前首领是佩恩,而佩恩的真实身份,是雨隐的孤儿,曾受过自来也大人的教导。他当年建立‘晓’,最初的目的是‘维护和平’,可后来却走上了极端——他认为‘只有让世界感受痛苦,才能懂得和平的珍贵’。”
他抬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身旁的暗部,让他传给各位影:“这是佩恩袭击木叶时,留下的几句台词,我们分析后发现,他反复提到‘痛苦’‘和平’‘轮回’这几个词。结合他能操控六道傀儡、拥有轮回眼的能力,我们有一个大胆的猜想——‘晓’的最终目的,或许不是征服世界,而是创造一个‘强制性的和平’。”
“强制性的和平?”照美冥终于开口,她拿起那张纸,仔细看着上面的字迹,秀眉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们想强迫所有人接受他们的和平?”
“不止如此。”林枫的目光变得锐利,“我们怀疑,‘晓’的背后,还有更强大的人在操控——这个人可能拥有超越轮回眼的力量,甚至能操控尾兽的查克拉。他们的计划,可能是利用所有尾兽的力量,发动一个覆盖整个世界的终极幻术,让所有人都活在一个没有战争、没有痛苦的‘梦境’里——但这个梦境,没有自由意志,没有选择,只是一个被操控的‘牢笼’。”
“荒谬!”雷影第一个反驳,他猛地站起来,椅子被带得向后滑了半米,“一个幻术就能覆盖世界?这根本不可能!你是在吓唬我们吗?”
“是不是吓唬,我们可以慢慢验证。”林枫没有反驳,只是平静地看着他,“但请各位影大人想一想,‘晓’为什么执着于收集尾兽?为什么佩恩要毁灭木叶?为什么他们每次行动,都在刻意制造‘痛苦’?如果我们的猜想是真的,那么这一切,都只是他们‘创造梦境’的铺垫——他们在让世界‘痛苦’,然后再用‘梦境’给世界‘希望’,从而达到操控的目的。”
大野木抚着胡子的手停了下来,小眼睛里闪过一丝深思;照美冥放下了那张纸,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显然在权衡利弊;我爱罗则陷入了沉默,他想起了自己被‘晓’抓走时的痛苦,想起了村民们曾经对他的恐惧,或许对某些人来说,那个“梦境”,真的有吸引力。
三船看着各位影的表情,缓缓开口:“林枫大人的推论虽然大胆,但并非没有道理。‘晓’的行为确实透着诡异,我们不能只盯着眼前的威胁,还要考虑他们背后的计划。或许,我们应该先放下争议,共同调查‘晓’的真实目的——毕竟,如果他们真的想操控世界,那么我们所有人,都是他们的敌人。”
会场的气氛渐渐变了,从互相指责,转向了对“晓”的深层警惕。雷影虽然还皱着眉,却没再反驳;大野木摸着胡子,眼神里多了些算计;照美冥点了点头,显然认可了“共同调查”的提议。林枫坐在角落,看着这一切,悄悄松了口气——他投下的这颗石子,终于在五影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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