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族地的训练场在深夜里像一块安静的玉。月光从樱花树的缝隙里漏下来,在地面织成细碎的银网,风穿过树枝,带着花瓣的轻响,却吹不散空气中的凝重。宁次坐在训练场中央的石台上,白色的和服被月光染成淡银,衣摆上沾着几片未落的樱花,他刚结束三个小时的共鸣训练,查克拉在体内流转时,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疲惫。
他闭上眼睛,准备冥想调息。白眼的查克拉像温水般在经脉里流动,从太阳穴到丹田,循环往复。突然,额头的笼中鸟咒印传来一阵灼热感——不是外界的烫,是从咒印内部烧起来的,像有一团小火苗在皮肤下窜,疼得他猛地睁开眼睛,手下意识地按在额头上。
就在这时,白眼的视野变了。
原本只能覆盖五公里的视野,像被强行拉开的窗帘,瞬间延伸到一片陌生的空间。那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像凝固的血,地面布满了深不见底的裂缝,猩红的能量从裂缝里渗出来,像岩浆般缓慢流动,所到之处,连岩石都在微微颤抖。
无数奇异的植物扎根在裂缝边缘,藤蔓像放大了千百倍的血管,青黑色的纹理里流动着猩红能量,顶端的花苞紧闭着,却在每一次吸收能量时,轻轻膨胀一分,露出里面淡紫色的花蕊。最大的那株植物下,站着一个模糊的人影——穿着黑色的长袍,布料像没有光泽的墨,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他张开双臂,猩红能量顺着他的袖口流进去,每流一次,他的身影就清晰一分,黑袍下隐约能看到淡紫色的符文在闪烁。
一阵剧烈的心悸袭来,宁次感觉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他想后退,却发现身体像被钉在石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片空间——仿佛整个忍界都被一张巨大的网裹着,而网的中心,就是那片扭曲的土地,那张网还在慢慢收缩,要把所有人都勒进“苗床”里。
“不——!”他猛地大喊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训练场上回荡。白眼的视野瞬间回缩,猩红的景象消失了,额头的灼热感也渐渐褪去,只留下一片刺痛。他浑身是汗,瘫坐在石台上,胸口剧烈起伏,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带着颤抖——那不是幻觉,是白眼进化后“看到”的东西,和林枫说的“苗床”“甘霖”一模一样。
他不敢耽误,起身时腿还有些发软,快步走向日足的住所。此时已是深夜,日足的书房还亮着灯,窗户上映着他低头看卷轴的身影。宁次推开门,声音还带着未平的喘息:“日足大人!我……我看到了一些东西!”
日足放下手中的封印卷轴,看到宁次苍白的脸和汗湿的和服,立刻起身:“怎么了?慢慢说。”
宁次坐在椅子上,喝了口温水,才勉强稳住声音,把那片猩红空间、奇异植物、黑袍人影的景象一五一十地说出来,连藤蔓的纹理、能量的流动都没落下:“那不是幻觉,白眼看到的那一刻,笼中鸟咒印都在烧……和林枫说的‘苗床’太像了,那些植物,好像在吸忍界的能量。”
日足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攥紧了手中的卷轴,指节泛白:“立刻去请林枫。”
半小时后,林枫坐着轮椅来到书房,雏田推着轮椅,手里还拿着一件薄外套,轻轻搭在林枫肩上。听完宁次的汇报,林枫沉默了很久,指尖轻轻敲击着轮椅扶手,净眼的光晕在眼底一闪而过:“你的白眼在共鸣训练和‘心镜’的刺激下,在向转生眼进化——转生眼能看到未来的碎片,也能看到空间的真相。你看到的,要么是大筒木计划的一部分,要么是未来的一种可能。”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窗外的樱花树上,声音低沉:“‘苗床’是忍界,‘甘霖’是污染能量,那些植物是‘收割器’,负责吸收能量,黑袍人影……很可能是‘深潜者之影’,负责激活‘收割器’。”
日足的呼吸猛地一滞,他看着林枫,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那我们……我们会变成什么?”
林枫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宁次,眼神里满是凝重。答案太明显了——变成那些植物的养料,变成大筒木“收成”的一部分。书房里的空气像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风还在吹着樱花,花瓣落在窗台上,却带着一丝冰冷的绝望。宁次的预感,像一把钥匙,打开了“幽灵耳”讯息背后最恐怖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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