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他狠狠一拳砸在御案之上!
他终于明白,自己那座看似固若金汤的后宫,早已成了敌人的巢穴!
也终于明白,母仪天下的皇后,那副完美的面具之下,到底藏着何等肮脏的……交易!
他对皇后的最后一丝夫妻的情分,在这一刻,彻底断绝!
“……好,好一个,梁皇后。”他怒极反笑,笑声悲凉,“好一个,朕的贤内助啊。”
他闭上了眼睛,脸上充满了被最亲近之人,背叛的……痛苦。
就在这时。
一只带着几分冰凉,却又无比柔软的手,轻轻地覆在了他那,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的手背之上。
“……陛下,”沈青萝的声音很轻,却带着能安抚人心的力量,“现在,还不是,愤怒的时候。”
萧彻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睁开眼,看着眼前这个,不仅没有因为他的怒火而恐惧,反而还敢主动上前来安抚他的女子。
他的心中那股被压抑了许久的情愫,再也抑制不住。
他猛地,反手将她那只冰凉的小手,紧紧地攥进了自己的掌心!
“……沈青萝,”他看着她的眼睛说道,“你,受委屈了。”
他没有再多言。
但他深邃如海的眼眸里,所蕴含的滔天怒火,与毫不掩饰的……心疼,早已说明了一切。
他不再有任何的犹豫。松开手走到御案之侧,从一个暗格中,取出了一个紫檀木打造的锦盒。
他将锦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羊脂白玉打造而成,上面还雕刻着一只,浴火凤凰的……玉佩。
那玉佩,造型古朴,温润通透,一看便知,是前朝的古物。
“……这是母后,当年留给朕的。”他的声音,变得无比的郑重,“它是节制宫中‘浣衣局’内,一支由母后亲手安插的秘密情报组织——‘绣衣使’的……最高信物。”
“从前,朕以为,这后宫,是朕的家。朕,不需要它。”
“现在看来,”他的眼中,闪过了自嘲的冷笑,“朕,错了。”
他将那枚凤纹玉佩,交到了沈青劳的手中。
“从今往后,朝堂,是石宽的。”
“这后宫……”他看着她说道,“……便是,你的战场。”
……
当沈青萝,怀揣着那枚,沉甸甸的凤纹玉佩,和那颗同样是沉甸甸的帝王之心,荣归沈府时。
早已等候在门口的父亲沈文德,看着女儿,心中百感交集。
“……回来了?”
“……嗯,回来了。”
父女二人,没有再多言。
但沈文德,在看到女儿身上那股,与魏明月有七分相似的威势时。他的眼眸里写满了担忧。
他知道,自己的女儿,此次回京,她的目标,早已不再是,那波谲云诡的朝堂。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
他没有多问,只是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之时,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声地嘱咐了一句。
“……万事,小心。”
……
当晚,就在沈府为沈青萝,举办的家宴之上。
凤鸾宫的掌事女官徐女官,竟亲自,登门!
她依旧是那副温和端庄的模样,手中捧着一个香盒。
“……娘娘听闻,沈顾问一路劳顿,江南水土又湿寒,恐伤了身子。”她的言辞,滴水不漏,挑不出半分的错处,“特将自己平日里,最爱用的安神香,赏赐给沈顾问,以安神魂。”
她一边说,一边将那香盒打开。
一股独特香气,瞬间便在整个厅堂之内,弥漫开来。
沈青萝看着那盒,她刚刚才与皇帝定下计策,要秘密追查的……“静雪冷香”。
就这么被皇后,以“光明正大”的方式,送到了自己的面前。
她明白。
皇后,这是在用这种方式,向她进行着无声的宣告——
我知道,你在查什么。
你的所有动作,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一场在后宫的无声战争,正式打响。
凤鸾宫的赏赐,如同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了沈府那本是喜气洋洋的家宴之上。
徐女官走后,整个厅堂之内陷入了死寂。沈文德看着桌案之上,那盒散发着清雅却又充满了不祥气息的“静雪冷香”说道。
“……青萝,这已经不是你能掺和的事情了。明日,你便称病,将这御前顾问的虚职给辞了。爹带你回江南,回我们的祖籍,从此再不过问这京城的……”
“爹。”
沈青萝打断了他,走上前,将那盒“静雪冷香”拿了起来,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好香。”她轻声说道,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充满战意的微笑。
“皇后娘娘,既然赏了女儿这么一份‘厚礼’。女儿若是不当着陛下的面,‘好好’地品鉴一番,岂不是……辜负了,娘娘的一番美意?”
……
当晚,沈青萝的闺房内,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沈青萝看着眼前这盒,被皇后“光明正大”送上门来的催命符,只觉得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将她彻底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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