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血枫魇主那被阻的锁链带着更加狂暴的怒意,狠狠砸在了淡金色光晕之外的地面上!
大地如同被陨石击中,剧烈震颤!一个巨大的深坑瞬间出现,碎石泥土混合着暗红的落叶冲天而起!狂暴的冲击波夹杂着粘稠的血浪狠狠撞在淡金色的光晕护罩上!
嗡——!!!
护罩剧烈地波动、闪烁,如同狂风暴雨中的烛火,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石碑上模糊的字迹瞬间亮起刺目的金光,死死抵御着这毁灭性的冲击!光罩内的众人被震得东倒西歪,气血翻腾,耳中嗡鸣不止!
血枫魇主那燃烧的血眸死死盯着光罩内渺小的猎物,发出更加暴怒和不甘的咆哮!它拖着巨大的锁链,在光罩外烦躁地踱步,每一次踏地都引起地面震动。那淡金色的光晕如同无形的屏障,让它充满了忌惮,不敢直接冲击,只能不断地用咆哮和锁链轰击着光罩边缘,试图将其磨灭。
暂时安全了。
劫后余生的众人瘫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剧烈地喘息着,如同离水的鱼。石碑散发出的淡金色光晕虽然微弱,却顽强地隔绝了外面浓郁的血煞戾气和血枫魇主恐怖的威压,带来一丝难得的喘息。
赵铁鹰小心翼翼地将昏迷的付无咎平放在地上。付无咎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到了极点,嘴角不断有细小的血沫溢出,身体不受控制地微微痉挛,显然内伤极其严重。赵铁鹰检查了一下,眉头紧锁,束手无策。这种力量本源层次的冲突反噬,已非寻常手段能救。
李月露扑到付无咎身边,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颤抖着手想擦拭他嘴角的血迹,却又不敢触碰。
苏夕瑶依旧昏迷着,被安置在稍远处。服下清心辟邪丹后,她的气息虽然依旧微弱,但总算稳定下来,不再继续恶化。只是那张清丽绝伦的脸上毫无血色,长长的睫毛覆盖着眼睑,如同易碎的琉璃娃娃。一名亲卫撕下还算干净的里衣布条,小心地替她包扎着身上几处被妖道邪气擦伤的地方。
王虎躺在一旁,断腿处的伤口被简单包扎,服下丹药吊住了性命,但依旧昏迷,脸色灰败。
楚云州靠在冰冷的石碑上,微微喘息,脸上那玩世不恭的笑容彻底消失,桃花眼中带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后怕。他迅速扫视了一圈众人的状态,最后目光落在付无咎身上,眉头紧锁。
“这小子…真是个疯子。”他低声自语,从怀里又摸出一个小巧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三根细如牛毛、闪烁着柔和银光的毫针。“算你命大,遇到了本少爷。”他走到付无咎身边蹲下,手指快如闪电,三根银针瞬间刺入付无咎头顶百会、胸口膻中、丹田气海三处大穴!
银针入体,微微震颤,散发出清凉柔和的银光。付无咎剧烈痉挛的身体渐渐平复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紊乱的气息似乎被强行梳理、稳定了一丝,嘴角溢出的血沫也止住了。
“暂时封住了他暴走的本源和气海,吊住一口气。但他体内那几股力量冲突得太厉害,又被那妖道邪气和血煞戾气侵蚀,加上最后那一下透支…能不能醒过来,看他的造化。”楚云州收回手,脸色也有些发白,显然施展这针术消耗不小。
“楚少主…”李月露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充满了感激和哀求。
楚云州摆摆手,示意她不必多说。他站起身,走到石碑前,伸手触摸着上面冰冷粗糙、布满青苔和污迹的刻痕。石碑散发出的淡金色光晕微微流转,抵御着外面血枫魇主不断的咆哮和冲击。
“这是‘镇魇碑’,”楚云州的声音带着一丝追忆,“百年前,那位神僧以无上佛法,抽取此地残留的地魇凶魄戾气,混合地脉精金铸成此碑,用以镇压这片血枫林的邪秽本源,延缓血枫魇主彻底成型的时间。碑文是《金刚经》的残篇,蕴含佛门‘金刚伏魔’的伟力。”
他指着石碑底部一道几乎被暗红污垢完全覆盖的、细微却贯穿整个碑体的裂痕,语气凝重:“但百年过去,地脉佛力衰减,这碑…也快撑不住了。这道裂痕就是明证。外面那大家伙每一次冲击,都在加速它的崩解。我们躲在这里,只是饮鸩止渴。”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话,血枫魇主又是一记锁链狠狠砸在光罩边缘!
轰!
石碑剧烈一震!那道细微的裂痕,似乎…又扩大了一丝!淡金色的光晕也随之黯淡了一分!
众人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刚脱离虎口,又入绝境?
“楚少主,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赵铁鹰沉声问道,手紧紧握着腰刀,指节发白。他看了一眼昏迷的付无咎和苏夕瑶,又看了看外面那如同洪荒巨兽般的血枫魇主,眼中充满了不甘。
楚云州沉默片刻,桃花眼望向血枫林深处,那翻腾血雾的最核心处,隐隐能看到一片更加深邃的暗红,仿佛是一处泉眼。他缓缓道:“办法…或许有一个。但九死一生。”
“血枫林的核心,是地脉污血淤积的‘血枫潭’,也是当年地魇陨落之地,更是这片邪域戾气最重、血枫魇主力量源泉所在。潭底,据说残留着当年禅师打入地魇体内、用以净化戾气的一枚‘降魔杵’碎片。若能取回那碎片,以其残留的佛力加持此碑,或许能暂时加固封印,逼退甚至重创外面那怪物,为我们争取逃脱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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