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交错:治水理念的激烈碰撞
使者涉险,传讯而至
在那片广袤无垠、波涛汹涌的洪荒之境,尧的使者宛如一片飘零的孤叶,在肆虐的洪水中艰难地挣扎前行。滔滔洪水如同一头失控的猛兽,张牙舞爪地翻涌着,似乎要将世间万物无情地吞噬殆尽。使者身上那件原本质朴无华的麻布衣裳,早已被洪水彻彻底底地湿透,紧紧地贴合在他那疲惫不堪、几近虚脱的身躯之上,每一道褶皱都仿佛是岁月镌刻下的苦难印记,无声地诉说着这一路的千难万险。然而,他怀里却始终如一地紧紧护着简牍,那简牍被坚韧的兽皮包裹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仿佛是他在这黑暗深渊中坚守的最后一丝希望,没有受到洪水的丝毫损伤。
历经整整三天三夜与洪水的殊死搏斗,每一分每一秒都充满了生死考验,使者终于踏上了共工所在之地那片饱经洪水肆虐的土地。他拖着如同灌了铅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到共工面前。尽管身形已被折磨得疲惫不堪,但他的腰杆却依旧挺得笔直,神色庄重肃穆,仿佛承载着整个天下黎民百姓的殷切嘱托。
“天子说,堵不如疏。”使者的声音坚定而清晰,如同洪钟般在这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的恶劣环境中有力地回荡。那声音穿透了狂风的呼啸,压过了暴雨的倾盆,“鲧正在嵩山烧石灰,要筑堤拦住洪水。”这短短几句话,虽简短却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狂风呼啸、雨水肆虐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如同在平静湖面投入的巨石,瞬间激起千层浪。
共工闻令,悲愤交加
共工听到使者传来的话语,整个人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突然间愣住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脸上的表情也在瞬间凝固,仿佛时间在这一刻完全停止了流动。
然而,这种静止仅仅持续了一瞬间,紧接着,共工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击中了一般,突然仰头发出一阵狂笑。那笑声如同滚滚雷霆,在空气中炸裂开来,震得帐篷顶上积攒的积水如倾盆暴雨般哗哗往下掉,仿佛要将整个帐篷都给冲垮。
共工的笑声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屑,这是他对使者所传达的话语的一种极端反应。他似乎觉得这些话是如此的荒谬和可笑,以至于他无法用言语来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能通过这狂笑来宣泄内心压抑已久的情绪。
他突然像发疯一般,双手紧紧抓住身上的兽皮裙,然后猛地一用力,只听“嘶啦”一声,兽皮裙被硬生生地扯开了。
随着兽皮裙的撕裂,他那结实而宽阔的胸腹也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然而,令人震惊的是,他的胸腹上竟然布满了一道道交错纵横的伤疤!
这些伤疤看上去异常恐怖,它们就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他的身体上蜿蜒爬行;又似狰狞的蜈蚣,张牙舞爪地盘踞在他的肌肤之上。这些伤疤密密麻麻,几乎覆盖了他整个胸腹,让人触目惊心。共工的呼吸猛地一滞,目光像被磁石吸住般钉在那些交错的伤疤上。
方才还在心底翻腾的鄙夷与不屑,此刻竟像被冰水浇过的火焰,噼啪几声便熄了大半。他原以为这不过是个凭蛮力逞凶的莽夫,可这满身伤疤……哪一道不是从生死场里拖回来的印记?
喉结动了动,他想起部族里那些被猛兽撕碎的族人,想起洪水决堤时卷走的亲眷。这人能活着站在这里,怕不是比自己更懂得“挣扎”二字的分量。
可转念又攥紧了拳头——那又如何?不过是些匹夫之勇罢了!真要对抗天威,靠这些伤疤能挡得住雷霆吗?
正想着,却见那人抬手抹了把汗,胸腹的肌肉随动作绷紧,那些伤疤竟像活了过来,每一道都在无声嘶吼。共工忽然觉得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说不清是震撼,还是……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怯懦。
每一道伤疤都仿佛在诉说着一个故事,一个关于痛苦、挣扎和不屈的故事。它们是岁月的烙印,是他与洪水搏斗的见证,更是鲧的堤坝给他和他的族人带来灾难的铁证。
“二十年前,我的父亲就是被鲧的堤坝淹死的!”共工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愤,犹如雷霆般在风雨中疯狂回荡。那悲愤的情绪,仿佛实质化的力量,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不公的一切都焚烧殆尽。
巫祝仿佛感受到了共工内心那汹涌澎湃、几近失控的情绪,在一旁适时地敲响骨铃。那诡异的铃声,如同来自九幽地狱的召唤,仿佛引发了天地的共鸣。帐外原本就猛烈的雨势,突然变得更加疯狂,密集的雨点如同无数只愤怒的手,疯狂地捶打着帐篷,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为共工的悲愤而咆哮,为那段惨痛的历史而悲鸣。
闲人评说,各执一词
这时,周围迅速围上来一群族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起来,场面瞬间变得嘈杂不堪。
一个年轻气盛的族人挥舞着紧握的拳头,满脸怒容,大声说道:“哼,尧的主意简直荒谬至极!鲧的堤坝害了多少人,难道还不够吗?共工首领说得对,我们绝不能再重蹈覆辙!”他的声音充满了愤慨与激昂,仿佛要将心中对鲧和尧治水理念的不满全部宣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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