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撕裂空气的瞬间,林野已经扑到最近的齿轮掩体后。爆弹枪的枪口从齿轮齿缝中探出,他没有急于开火——“黑铁会”成员呈扇形散开,小雅被两个黑衣人架在中间,阿凯则像提线木偶般站在核心塔裂痕前,右手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能源接口器。
“放下枪!”为首的黑衣人扯着小雅的头发,将枪口顶在她的太阳穴上。那人的面罩上刻着三道银色纹路,是“黑铁会”小队长的标识,“再动一下,这丫头就先去见旧世界的幽灵。”
苏晓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指节泛白。她瞥向林野,却见他缓缓放下爆弹枪,左手悄悄摸向背包侧面——那里藏着一枚改装过的电磁脉冲手雷,是老陈特意为应对机械控制装置准备的。
“你们要的是核心塔的能源,”林野的声音故意放得平缓,目光却紧盯着阿凯胸前微微凸起的控制芯片,“把人放了,我带你们找能源核心。”
面罩后的人发出一声冷笑:“林队长倒是痛快,可惜——”他突然踹向阿凯的膝盖,阿凯踉跄着跪倒在地,眼中依旧没有任何神采,“我们更喜欢听话的‘向导’。”
就在这时,核心塔的裂痕中突然喷出一股灼热的气浪,淡蓝色的能源光晕在空气中扭曲,将周围的齿轮都烤得泛起红光。小雅趁机在黑衣人手臂上咬了一口,趁着对方吃痛的瞬间,朝着林野的方向扑来。
“抓住她!”小队长怒吼着,却没注意到林野已经拔掉了电磁脉冲手雷的保险栓。
“苏晓,掩护!”林野将手雷朝阿凯的方向掷去,同时抄起爆弹枪,对准最近的黑衣人扣下扳机。子弹击中对方的肩甲,火花四溅,那人惨叫着倒在地上。
电磁脉冲手雷在阿凯身边炸开,淡绿色的脉冲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阿凯身体猛地一震,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他茫然地看着周围的混乱,又摸了摸胸前的控制芯片,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芯片在脉冲波的作用下开始发烫,正从皮肤下逐渐脱落。
“阿凯,清醒点!”苏晓一边用战术手电干扰黑衣人的视线,一边朝着阿凯的方向跑去。她腰间的荧光带在灼热的气浪中微微发亮,像是黑暗里的一盏小灯。
小队长见计划被打乱,气急败坏地举起枪对准阿凯:“既然没用了,那就一起毁灭!”
“小心!”林野扑过去将阿凯推开,子弹擦着他的胳膊飞过,在身后的齿轮上留下一个深深的弹孔。他忍着疼痛,将阿凯拽到掩体后,却发现对方的意识还没完全恢复,只是不停地喃喃着:“芯片……他们把芯片放进了我的脖子……”
核心塔的震动越来越剧烈,裂痕中涌出的能源光晕已经变成了刺眼的橙红色,周围的空气温度骤升,林野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后背的战术服也被汗水浸透。他抬头望去,只见核心塔顶端的信号灯彻底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暗红色的屏障,像是某种防御机制被激活了。
“不好,核心塔要失控了!”苏晓的声音带着焦急,她已经将小雅拉到安全区域,正用急救包为小雅手腕上的勒伤包扎,“能源核心的温度超过临界值了,再这样下去,整个齿轮区都会被炸平!”
小队长显然也意识到了危险,他看了一眼失控的核心塔,又看了看负隅顽抗的林野等人,突然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他从背包里掏出一枚定时炸弹,设定好时间后,朝着核心塔的裂痕扔去。
“既然拿不到能源,那就让这里彻底变成灰烬!”小队长狂笑着,带着剩下的黑衣人朝着出口的方向撤退,“林野,你们就和这座破塔一起埋葬吧!”
炸弹在裂痕边缘滚动,红色的倒计时数字在光晕中格外醒目——还有三分钟。
林野的心沉到了谷底,他看着阿凯逐渐清醒的眼神,又看了看吓得脸色苍白的小雅,突然握紧了拳头:“苏晓,你带阿凯和小雅先走,我去拆炸弹。”
“不行!”苏晓立刻反对,“炸弹在核心塔的裂痕里,你进去根本没有退路!”
“没有时间了!”林野从背包里掏出一张核心塔的简易地图,塞到苏晓手里,“按照地图上的标记,从西侧的通风管道出去,那里有‘余火’的接应队员。”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如果我没回来,告诉老陈,核心塔的防御机制已经激活,让他想办法关闭能源核心。”
阿凯这时终于恢复了意识,他挣扎着站起来,抓住林野的胳膊:“林队,我跟你一起去!是我害大家陷入危险的,我必须弥补!”
林野看着阿凯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苏晓和小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们一起去。但你必须听我的指挥,不许冲动。”
苏晓知道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她用力抱了抱林野的胳膊,又拍了拍阿凯的肩膀:“你们一定要回来,我们在外面等你们。”说完,她拉着小雅,朝着西侧的通风管道跑去。荧光带的光芒逐渐消失在黑暗中,像是被吞噬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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