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手中的佩剑刚 “哐当” 落地,萧玦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上前。他左手铁腕扣住瑞王后颈,右手反拧其胳膊,膝盖重重顶住瑞王脊背,只听 “咔嚓” 一声轻响 —— 那是瑞王被点了软筋穴后,关节无力的闷响。瑞王挣扎着想要抬头,却被萧玦按得死死贴在冰凉的金砖地上,脸颊蹭到灰尘,往日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喉咙里 “嗬嗬” 的闷响,连一句完整的狠话都吐不出来。
“保护太后!” 萧玦身后的亲兵立刻围上来,将太后护在三尺之外的安全区域。太后被搀扶着退到软榻旁,抬手抚了抚脖颈上的浅痕 —— 那里还残留着剑刃划过的凉意,渗出的血丝已被宫人用干净的绢帕拭去。她看着被按在地上的瑞王,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紧绷,只剩一丝冷冽:“瑞王,你图谋不轨,叛乱弑君,今日被擒,实属罪有应得。”
苏清鸢走上前,蹲下身检查瑞王的穴位 —— 哑穴仍被银针封住,曲池、足三里的麻醉效果还未消退,短时间内绝无反抗之力。她从药箱里取出一根新的银针,轻轻刺入瑞王耳后的 “风池穴”:“这针能让他保持清醒,却无法动弹,方便后续审问。” 说完,她起身对萧玦点头,示意可以押走了。
两名禁军士兵上前,用浸过防蛊药草的粗绳将瑞王捆得严严实实 —— 从手腕到脚踝,每一圈都勒得极紧,还特意在绳结处抹了些醒神草药,防止他像之前的死士那样吞毒自尽。瑞王被拖拽着起身时,眼睛死死盯着苏清鸢和萧玦,怨毒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子,却只能被士兵架着,踉踉跄跄地拖出偏殿,背影狼狈不堪。
偏殿外的广场上,宫变的余波正渐渐平息。之前被苏清鸢用迷魂雾放倒的私兵,已陆续在醒神汤的作用下苏醒,被禁军集中关押在西侧的偏院,每个人都低着头,脸上满是惶恐 —— 他们大多是被瑞王用钱财或家人胁迫而来,如今叛乱失败,只盼能从轻发落。巫蛊教的死士则被单独看管,暗卫正逐一搜查他们的衣物,从怀中搜出不少淬毒的针管、装着虫卵的琉璃瓶,这些东西全被扔进一旁的铜盆里,燃起淡蓝色的火焰,刺鼻的气味随着烟雾消散在空气中。
宫人端着温水和伤药穿梭在士兵之间,偶尔传来几声低低的交谈,却已没了之前的慌乱。林大人和苏鸿闻讯赶来,看到太后安然无恙,终于松了口气。林大人上前躬身道:“太后,瑞王已被擒,其党羽也在逐一排查,宫变已彻底平息,陛下在寝殿得知消息后,特意让老臣来请您和萧将军、苏小姐过去。”
太后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对苏清鸢和萧玦说:“你们随哀家一起去见陛下吧,今日之事,你们二人功不可没,该让陛下好好赏你们。”
一行人朝着先帝的寝殿走去。寝殿内弥漫着浓郁的药味,先帝躺在龙榻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身边的太监正用小银勺,一点点给先帝喂着参汤,每喂一口,都要等许久才能看到先帝咽下。
听到脚步声,先帝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萧玦身上时,才勉强有了些神采。他抬了抬枯瘦的手,声音轻得像羽毛:“萧卿…… 你来了…… 瑞王…… 拿下了吗?”
“回陛下,瑞王已被打入天牢,其党羽正在彻查,宫变已平,请陛下放心。” 萧玦走到榻前,躬身回话,语气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先帝。
先帝微微点头,又看向苏清鸢,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苏小姐…… 之前的水痘…… 今日的宫变…… 多亏了你…… 你是个好姑娘……”
苏清鸢连忙躬身:“陛下谬赞,臣女只是做了分内之事。”
先帝沉默了片刻,像是在积攒力气。过了许久,他才对身边的太监说:“传朕的旨意……” 太监立刻取来纸笔,跪在榻前记录。先帝的声音虽弱,却字字清晰:“瑞王叛乱,罪大恶极,打入天牢,择日三司会审,彻查其党羽,凡参与叛乱者,无论官职高低,一律严惩,绝不姑息!”
“另外……” 先帝顿了顿,目光再次落在萧玦身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萧卿自始至终,护佑皇室,平叛有功,朕封萧卿为摄政王,总揽朝政,辅佐朕处理国事,待日后太子成年,再交还权柄。钦此!”
太监将写好的圣旨递到先帝面前,先帝用颤抖的手,在圣旨上盖了御印。萧玦接过圣旨时,明黄的绸缎衬着他沉稳的面容,他单膝跪地,额头抵在金砖上,声音铿锵有力:“臣萧玦,定不负陛下所托,护佑皇室,安定天下,绝不让瑞王之流再祸乱朝纲!”
太后站在一旁,眼中满是欣慰。她知道,先帝这道旨意,既是对萧玦的信任,也是为了稳固朝局 —— 如今先帝身体虚弱,太子年幼,唯有萧玦有能力、有威望,能镇住那些蠢蠢欲动的势力。
苏清鸢看着萧玦手中的圣旨,心中既有为他高兴的暖意,也有一丝隐隐的担忧。权倾朝野固然能安定朝局,却也容易引来非议,往后萧玦要面对的,恐怕不只是残余的瑞王党羽,还有朝堂上的明枪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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