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猛、王磊以及所有人的注意力被江城老港区那场惊心动魄的围捕大战牢牢吸引,为“张天贵”的疯狂、替身的出现以及水下潜逃的可能性而震惊、愤怒、挫败之际。
在距离江城两百公里外,邻省H省与J省交界处的一个高速服务区内,一场同样关键却悄无声息的抓捕行动,正在夜幕的掩护下同步展开。
这个服务区规模不大,灯火通明,南来北往的车辆在此短暂停歇,旅客们下车抽烟、上厕所、购买零食,喧嚣中透着一种行色匆匆的漠然。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停车场相对偏僻的角落,几辆看似普通的黑色轿车和一辆不起眼的厢式货车,如同蛰伏的猎豹,悄然占据了有利位置,车内的人目光锐利,透过车窗扫视着每一辆驶入的车辆。
他们是省厅另一支精锐的行动小组,领队的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女警官,姓秦。他们肩负着一项秘密指令:根据一个极其特殊且隐秘的线索,在此拦截并控制失踪的王雅丽。
这个线索,并非来自技术侦查,也非线人举报,而是来自于王雅丽自己——一种绝望母亲在最后关头,为保全儿子而做出的艰难、背叛式的自救。
时间回溯到张天贵决定逃亡的那个夜晚。
当张天贵歇斯底里地命令手下动用极端手段威胁调查组成员家人时,王雅丽的内心防线其实已经开始了无声的崩塌。她对丈夫的疯狂感到恐惧,更对儿子张浩的未来感到绝望。张浩的精神崩溃和自杀未遂,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知道,跟着张天贵一条道走到黑,最终的结果很可能是一家三口彻底毁灭。她必须为儿子,寻求一线生机。
在极度恐慌和混乱中,她趁着张天贵忙于联系“黑皮老六”安排船只和替身事宜的间隙,偷偷使用一部早已准备好的、未登记在她名下的备用手机,向一个她曾经偶然记下、属于省检察院梁芳检察官的公开工作邮箱,发送了一封极其简短的加密邮件。
邮件内容只有一句话,和一个坐标:
“救我儿子。他走J省高速,车尾号疑似… 目的地可能… 时间约… 我尽力。”
她没有直接指向张天贵,那会立刻招致杀身之祸。她选择了一个相对次要但同样关键的信息——她自己的逃亡路线和可能的目的地。这是一个投名状,也是一个谈判的筹码。她希望用自己,换取儿子未来可能的宽大处理。
这封邮件如同石沉大海,她没有收到任何回复。但她不知道的是,这封邮件第一时间被梁芳的技术团队捕获并破译。梁芳迅速判断了其真实性,并立即将情报上报给了中央工作组。
工作组经过紧急研判,认为这是一个重要突破口。王雅丽作为张天贵的妻子,深知内情,其价值巨大。且她主动传递信息,证明其心理防线已有松动,有争取的可能。工作组当机立断,指令省厅派出精干小组,秘密前往指定区域布控,伺机抓捕,并强调务必保证其人身安全。
…
服务区内,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秦队看了一眼手表,根据情报推断的时间窗口正在缩小。她按住耳麦,低声询问:“各点位汇报情况。”
“一号位无异常。”
“二号位无异常。”
“三号位… 等等!目标出现!重复,目标出现!一辆黑色大众帕萨特,J省牌照,尾号… 正在驶入服务区!符合特征!”
所有队员精神一振!
只见一辆风尘仆仆的黑色轿车缓缓驶入服务区,没有停在餐饮区,而是径直开向了相对偏僻的停车场角落。车辆熄火,但并未立刻有人下车。
“确认目标!副驾驶座!是王雅丽!”望远镜里,清晰地看到了王雅丽那张虽然经过掩饰但依旧能辨认出的、带着疲惫和惊惶的脸。开车的是一名看起来三十多岁的精悍男子,应该是张天贵安排的护送人员。
“目标车辆已停稳。车内两人,未下车。似乎在观察环境。”观察员低声汇报。
“各小组注意,目标警惕性很高。不要打草惊蛇。等他们下车,伺机分割控制。优先确保王雅丽安全!”秦队冷静下令。
车内,王雅丽心脏狂跳,手心全是冷汗。她紧张地透过车窗观察着四周,这个服务区是她事先和司机约定的一个临时歇脚点,但她总感觉有种说不出的心慌意乱。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那个备用手机,内心充满了矛盾和恐惧。
司机则显得比较专业,他仔细扫视了一圈周围的车辆和环境,似乎没有发现异常,这才低声对王雅丽说:“丽姐,下车透口气,换我来开。动作自然点。”
王雅丽深吸一口气,推开车门。几乎就在她脚落地的瞬间!
“行动!”
秦队一声令下!
呜——!呜——!
刺耳的警笛声猛然炸响!早已部署在出入口的车辆瞬间亮起警灯,堵死了所有去路!
停车场周围几辆“静止”的车辆车门猛地打开,十数名穿着防弹背心、手持武器的刑警如同猎豹般扑出,瞬间从四面八方包围了黑色帕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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