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得飞快,一袋烟的功夫,石村上下都知道了。
地里干活的,家里做饭的,炕上睡觉的,全都撂下手里活计。
整个村子立时喧腾起来。
“听说了?林卫东在山里打死一头大野猪!”
“早知道了!说是拿块石头砸死的,个头赶上咱队里的牛了!”
“我的娘欸,这林卫东是天神下凡吧?管他呢,去帮忙抬猪就能分一斤肉!快走快走,去晚了赶不上趟!”
一时间,村里能走得动的青壮年,甚至是一些半大的小子和身强力壮的婆娘,
都抄着家伙,扛着扁担绳索,汇成一股浩浩荡荡的人流,跟着林解放和林卫国,朝着后山进发。
那场面,比过年赶集还要热闹百倍。
正在大队部里喝茶看报纸的张大柱,也被外面的动静给惊动了。
他皱着眉头走出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儿子张军,正黑着一张脸,气冲冲地跑了过来。
“爹!出大事了!”
张大柱放下茶杯,不悦地瞥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的,成何体统?天塌下来了?”
“比天塌下来还严重!”
张军喘着粗气,把刚才在村口听到的消息,添油加醋地学了一遍。
“那个林卫东,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真让他在山里打到了一头大野猪!现在全村的人,都跟他妈疯了一样,被他那一斤猪肉给勾走了魂,全都上山帮他抬猪去了!”
张大柱听完,手里的茶杯都“咯噔”一下,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你说什么?林卫东打到了野猪?还说帮忙的都分一斤肉?”
他的第一反应和所有人一样,不信。
但看到外面那浩浩荡荡,几乎是全村出动直奔后山的人群,他又不得不信了。
他的脸色,瞬间就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林卫东这个名字,现在就是他心头的一根刺。
前几天申请宅基地的事,让他当着全村人的面,丢尽了脸面。
他正愁找不到机会收拾这小子,没想到,这小子又给他搞出这么大一个动静。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张大柱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走!跟我去看看!”
他把茶杯重重往桌上一顿,带着张军,也朝着后山的方向赶去。他心里已经打好了算盘。
【山上的东西,都是集体的!】
【你林卫东打到野猪,那是你运气好,但那头猪,法理上不能算你一个人的!】
【我作为大队长,必须要把这笔集体财产给收回来,再进行合理的分配!我看他林卫东还怎么翻天!】
他要截胡!
……
山里的水潭边。
林卫东坐在那头大野猪的尸体旁边,闭着眼睛,看似在歇息,实则脑子在飞速运转。
他又试了几次,想把精神头再聚起来,回到刚才那种奇妙的状态,可都没成功。
【看来这玩意儿,不是我想开就能开的。】
【更像是个被动技能,触发条件应该是极度专注和致命威胁,还得有冷却时间。】
【不过,有,就是天大的惊喜。这能力用在战场上,是保命的神技;用在这和平年代,就是发家致富的金手指。】
他心里琢磨着,倒也不失望。有没有这个能力,他林卫东照样是那个在部队里拿过格斗冠军的兵王。
就在这时,山路上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嘈杂人声。
他睁开眼,站起身,知道是村里人来了。
很快,林解放和林卫国就带着一大群村民,出现在了林子里。
当村民们亲眼看到那头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个头大得吓人的野猪时,
现场的吵闹声一下子停了。所有人都被震住了,空气像冻住了一样。
人群里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嘶嘶声。
“老天爷啊!这……这哪是猪!”
“比咱队里那头功勋老耕牛还大!”
村里打了一辈子猎,瘸了一条腿的赵老猎,
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蹲下身,
不敢置信地用手摸了摸野猪粗糙的皮毛,又凑近了,仔细去看它那个血肉模糊的左眼。
“嘶——”
他看清了眼眶里嵌着的东西,猛地抽身后退,
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着野猪的眼睛,嘴皮子直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赵大爷,咋了?”
旁边的人赶紧搀他。
“石头……石头!真是石头!”
赵老猎的声调都岔了,活像撞见了鬼,
“一下就要了命!从眼睛里打进去,把脑子都搅烂了!这……这哪是人能干出来的事儿!”
这话一出,所有人的眼光“唰”地一下,全钉在了林卫东身上。
那眼神里,再没了之前的同情、笑话,或是眼热。
那是一种掺着怕、带着敬,甚至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
在那个缺吃少穿、力气就是道理的年代,
一个人,单枪匹马弄死这么大一头野牲口,这本事,十里八乡都没听过第二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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