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多愣了一下，随即失笑。
模拟考…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看着窗外她坐进车里的身影，又看了看眼前空荡荡的面碗。
所以…
这算是…
约会…
吗？
`【薛宝钗（通讯接入）：本次“约会”评估：B+。扣分项：债务人未能主动为裴总拉椅子，未及时递纸巾，且盯着裴总看的时间超过《行为规范》限定。债务抵扣额度：50万。】`
赵一多看着评估报告，哭笑不得。
…拉椅子？”
…递纸巾？”
…。”
…裴扒皮…”
…你…”
…这…”
…课程…”
…还真…”
…没…”
…白买…”
…啊…”
…。”
他扫码结了自己那碗面的账。
看着手机上弹出的、因为“主动分担面钱”而额外奖励的十万块抵扣额度…
突然觉得…
这债…
好像…
也不是…
完全…
没希望…
还清？
至少…
牛肉面…
管够。
赵一多觉得裴星若在玩某种真人版奇迹暖暖。
`【任务：为“星海之夜”慈善晚宴准备着装】`
`【地点：星海集团旗下高定旗舰店】`
`【现状：试衣间外堆积的礼服已超过三十套】`
“这件不行，领口太低。”
“颜色太浮夸，像开屏的孔雀。”
“袖扣设计多余，影响行动。”
裴星若坐在VIP休息区的天鹅绒沙发上，指尖轻点平板，如同女王审阅奏章般否决着设计师团队呈上的每一套方案。
赵一多像个被迫营业的换装娃娃，穿着第十一套深蓝色丝绒礼服，生无可恋地站在镜前。
“…裴总…”
…咱们…”
…是去…”
…参加…”
…慈善…”
…晚宴…”
…不是…”
…去…”
…刺杀…”
…总统…”
…吧？”
…。”
…需要…”
…考虑…”
…这么…”
…多？”
…。”
裴星若头也不抬：
“你现在的身份是我的特别安全顾问兼生活助理，你的形象代表我的品味。”
她终于从平板上抬起眼，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
“腰线收得不够，显得臃肿。换。”
设计师团队噤若寒蝉，连忙递上第十二套。
赵一多认命地往回走，经过裴星若身边时压低声音：
“…您…”
…该…”
…不会…”
…是…”
…在…”
…报复…”
…我…”
…当年…”
…没…”
…分你…”
…牛肉面…”
…吧？”
…。”
裴星若端起红茶的手几不可查地一顿。
“…再多说一句，今晚你穿女装出席。”
赵一多瞬间闭嘴。
半小时后，当赵一多穿着第二十七套——墨黑色暗纹礼服走出试衣间时，连最苛刻的设计师眼睛都亮了。
剪裁完美贴合他挺拔的身形，既不过分紧绷也不显松散。特殊材质的布料在灯光下泛着若有若无的流光，领口处极简的银线刺绣低调而矜贵。
“…完美！”首席设计师激动地搓手，“裴总，这套简直是为您先生量身定做！”
话一出口，整个休息区瞬间安静。
设计师意识到失言，脸色煞白。
赵一多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裴星若。
她却没什么反应，只是放下茶杯站起身，走到他面前。
伸手，替他调整了一下本就端正的领结。
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
“…就这件。”
她退后半步打量，语气听不出情绪，“配星空系列袖扣。”
危机解除，所有人松了口气。
赵一多却觉得被她指尖碰过的领结有点发烫。
`【薛宝钗（通讯接入）：检测到债务人心率异常升高。建议平复情绪，避免影响晚宴表现。】`
他赶紧移开视线，假装对袖扣很感兴趣。
晚宴现场。
星光熠熠，名流云集。
当裴星若挽着赵一多的手臂入场时，原本喧闹的会场有了瞬间的安静。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他们身上——惊讶，探究，羡慕，嫉妒。
“那就是裴总的新助理？气质不像普通人啊…”
“听说姓赵？该不会是那个赵家…”
“不可能，赵家那位五年前就…”
窃窃私语如同潮水般涌来。
赵一多面不改色，保持着恰到好处的微笑，手臂稳稳地托着裴星若。
他能感觉到，暗处至少有十几道带着规则波动的视线在审视他。
“放松。”裴星若低声说，手指轻轻按了下他的手臂，“你绷得太紧，像要去打架。”
“…职业病。”赵一多扯了扯嘴角，“需要我帮你拿杯香槟吗，老板？”
“不用。”她目光扫过会场，“跟紧我。今晚有几个特别来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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