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的手机在风衣口袋里震动第三下时，她正站在日内瓦湖边的梧桐树旁。刚才发完语音，指尖还停在发送键上。屏幕亮起，是林星瑶的视频留言。
“妈妈——”画面里的小女孩抱着派蒙玩偶，声音有点瘪，“小宇说……我的派蒙会让人得癌症。”
林晚皱眉。
下一秒，家长群的截图弹了出来：一张伪造的医学报告，标题加粗加大，“长期接触元素玩具可致基因突变”，底下附着校门口那张猩红海报的照片，写着“警惕发光玩具，保护儿童健康”。
她立刻打开航班改签页面，把返程时间调到最早一班。
六小时后，林晚推开了女儿所在小学的大门。她没换衣服，还是峰会那件灰蓝色风衣，神之眼模型贴在胸口，像一枚低调的胸针。保安认出她，点头放行。
教学楼走廊已经围了不少人。几位家长站在公告栏前议论纷纷，声音不大，但眼神躲闪。那张海报被胶带斜斜贴在墙上，像是故意挑了个最显眼的位置。
林晚走过去，没撕也没说话，只是伸手按了下神之眼。
【系统激活】
【角色模板：芭芭拉·佩佩】
【技能准备：水元素·净流重构】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水晶球状的便携净化仪，通体透明，内部有水流缓缓循环，蓝光柔和。这是她上次漫展用过的展示道具，现在成了最有力的证据。
“各位家长。”她站在教室门口，声音不高，但足够清晰，“我是林星瑶的妈妈，也是元素科技的研发负责人。今天来，不是为了辩解，是来做个实验。”
几个老师闻声也凑了过来。有人小声说：“这东西真安全吗？网上都传疯了。”
“那就看看它到底干了什么。”林晚把桌上一个普通塑料小恐龙放进净化仪，“这个玩具昨天被人故意涂了工业墨水，模拟污染源。现在启动。”
她轻点水晶球顶部。
水流瞬间加速，形成一圈螺旋。淡黄色的杂质从玩具表面剥离，像墨汁滴入清水般被冲散、过滤。三分钟后，水流恢复清澈，小恐龙拿出来，表面干净如新。
“这不是消毒，是分子级清洁。”她说，“水元素的作用原理，就是精准分离有害物质。你们担心的‘辐射’‘致癌物’，如果存在，早就被冲走了。”
没人说话。
一位穿米色针织衫的妈妈低声问：“那……长期使用呢？会不会有你看不到的伤害？”
林晚刚要回答，教室门被推开。
林星瑶踮着脚探头进来，手里紧紧抱着她的派蒙玩偶。
“妈妈！”她跑过来，仰头，“我能给派蒙洗澡吗？它今天都没人抱。”
全场静了一秒。
林晚蹲下来，摸了摸女儿的头，“你确定？它可是你最喜欢的。”
“当然！”林星瑶举起玩偶，“它说它想变干净！”
她自己爬上操作台，小心翼翼把派蒙放进净化池。水流轻轻托起毛绒身体，泛起细碎蓝光。一分钟，两分钟……林星瑶眼睛都不眨。
取出时，玩偶湿漉漉的，但她一把抱住，咯咯笑起来：“看！它头发都在发光！”
有位妈妈忍不住掏出手机录视频。“我家孩子天天啃这个玩偶角，这下真放心了。”
另一位爸爸挠头：“那张报告……是不是假的？”
“是PS的。”林晚打开平板，放出检测机构的盖章文件，“编号可查，数据可验。我们每一款产品出厂前都经过十七项生物安全性测试。”
人群开始松动。有人转发澄清视频，有人私聊解散谣言群组。
就在这时，窗外传来一声轻响。
所有人转头。
校门口那张海报，正一点点从墙面上翘起。纸背缝隙里，钻出几根嫩绿藤蔓，细弱却坚定，像手指一样卷住纸角，缓缓撕开。
“哎？”一位家长冲到窗边，“这……这是谁在搞鬼？”
藤蔓继续生长，速度不快，但持续不断。海报从中裂开，露出后面原本的校园宣传画——一群孩子笑着做科学实验。
林晚走到窗边，轻声说：“不是谁在搞鬼。是我们系统内置的生态响应机制。当检测到错误信息传播时，会触发低功耗草元素协同反应，引导植物自然降解纸质污染物。”
“所以……它是自动的？”有人问。
“就像雨水冲走灰尘，风吹散雾霾。”林晚回头微笑，“我们教孩子分辨真假，大自然也在帮忙。”
教室里安静了几秒，然后爆发出掌声。
一位年轻妈妈带头拿出笔，“林女士，我能签个支持书吗？我想让我家孩子继续用这些教具。”
其他人纷纷响应。十分钟内，《元素教育支持承诺书》签了二十多份，还有人主动提出要拍短视频帮忙辟谣。
林晚看着这一幕，没说话，只是把干燥后的派蒙玩偶塞进林星瑶怀里。
“回家了。”她说。
车上，林星瑶靠着车窗睡着了，脑袋一点一点，手还搂着派蒙。林晚替她拉好安全带，顺手检查系统状态。
一切正常。
但她注意到，神之眼模型的底纹闪过一丝极淡的波纹，像是水滴落进静湖，转瞬即逝。
她多看了两眼。
没报警，也没点开日志。
只是把模型握在手里，掌心微热。
阳光穿过车窗，照在仪器表面，映出一圈流动的蓝光，像溪水掠过石面。
车驶过路口，减速带轻轻颠了一下。
林星瑶的派蒙玩偶忽然动了一下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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