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昨天何苏叶从那个问话的大娘那已经知道了,现在又听孙主任这听了一次。
不过孙主任当时就在边上,所以知道的比那大娘更清楚。
“你们不知道,那赖大的娘胡搅蛮缠的厉害,她要是让我们把这工作给她,她来自己做,我们也是愿意的,只不过就要给她调岗,毕竟是装卸工,要出力气的,她一个女人也做不来。
但是她不愿意啊,她说她因为前后流产过几次,身体不好,就是连普通的车间工人也做不了,让我们把这工作给她小儿子留着。
那时候赖二才十二三岁,还是个小孩子呢,大家虽然对这事不理解,但是想着他们自己家愿意,我们也不反对。
结果这边还没办好呢,赖军他娘又找来了,说这工作就要给赖大。
后来厂里领导没办法,就让他们自己回去商量,反正就是这一个工作名额,让他们有结果了来办手续。
等了两天,还是三天,我记不清了,赖大就跟他奶奶一起来办了入职手续,并且在之后没多长时间,赖大知道了厂里有临时工名额的时候,还花钱给他媳妇买了一个,后来他媳妇争气,已经转正两年了。”
说到这,孙主任还挺为小两口感到欣慰的,虽然有个糊涂娘,但是两口子都是能干的人。
“那前面这段时间,赖大娘有没有来厂里过?”程冈问。
“哟,你们知道啊,他们家这几个月的事情也是真的多,前面赖二跟人打架,被人打傻了的事情,早就在厂里传遍了,因为这个,赖大请了好几天的假。
本来是不允许的,但是咱们这厂子也是讲人情的,知道赖大是家里的顶梁柱,遇到这个的事肯定得出面,他的领导也都给他批假了。
这过完年也不知道怎么回来,那赖大的娘就接连来了厂里几次,每次带着她那孙子,说什么是要让儿媳妇喂奶的,可那小孩都那么大了,以前小的时候没有来让儿媳妇喂奶,现在都那么大了,反而白天也得吃奶了?
不过这也不关我的事,谁知道她抽哪门子的风,每次还要来我们人事这边转,说什么赖大的工作是她当家的留下来了,现在都让他干了好几年了,也该轮到她小儿子家了。
我们都知道那赖二现在是个傻子,别说没有这么办事的,就是真行,难不成她还想让个傻子来装车不成?”
何苏叶没想到赖大娘都来厂里问过了,看来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赖大的工作要了。
“那孙主任,要是她非要闹,这事能成吗?”何苏叶问。
“这……理论上这事需要赖大同意,只要他愿意把工作让出去,而接任这个工作的又能完成任务,是可以的,但是就赖二来说,应该是不成的。”
何苏叶注意到了他说的“理论上”三个字,那就是如果赖大娘真的豁出去闹的话,这厂里安抚不住她,也有可能劝赖大认了,就算是赖大不认,那时候也有的是办法让他认。
“赖大现在已经是厂里的工人了,就是他接的是他爹的工作,这不是应该的事吗?要是他不愿意,就是他娘来,那不是也应该不让她闹吗?”
“哎呀,小同志你不懂,这事说到底还是他们自家人的事,我们也是不好插手太多的,我们顶多就是劝着些而已。
就像上次她又来了,后面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和白凤英同志两个人吵了起来,我后来听人说,当时他们就是因为这工作的事吵起来的,好像他娘更看好的是白凤英的工作,相比较而言,白凤英同志的工作比装卸工要省不少的力气,她就想把这个工作要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那时候赖二都已经傻了,不管她要到哪个工作,我们厂里也不会愿意他来接替工作啊。
不过那不久听说赖二落水没了,从那她也再没有来过,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不是我说话不好听啊,要是赖二还活着,就是我们厂里,还不知道要怎么闹呢,说实话,当时听说他死了,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他娘真的是太能闹了,坐地上又唱又说的。”
孙主任摇了摇头。
程冈对此不发表意见,只问:“你还记不记得她跟白凤英吵的那次,是什么时候?”
听了这个问题,孙主任低头想了想,这才说:“我想起来了,是3月9号,那天我上午是不在厂里的,去开会到下午才回来,当时听说了这事,我还庆幸上午不在,不然她可能又要来我这说她日子过的多难了。”
3月9号,距离赖二出事,也就是四五天的时间而已。
现在程冈因为何苏叶的话,已经把注意力放在了赖大夫妻的身上,所以对于这个时间还是很敏感的。
“孙主任,麻烦你帮我叫一下平时跟赖大和白凤英两人关系不错的人。”
孙主任也不是个傻子,听见这话心里是有些想法的,不过他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只点头道:“没问题,不过哪些人跟他们关系好,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要去找人去问问,可能需要长一些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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