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沉,红绡帐内暖意融融。小曼像只乖巧的猫咪,蜷伏在王鼎温暖宽厚的怀里,纤细的手指在他胸前无意识地画着圈圈。
“相公,”她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声音带着事后的慵懒和一丝化不开的困惑,“你席间跟胡先生他们说的那些话,什么北京必破,皇帝……什么的,妾身一句也听不懂。你……你真的能掐会算,未卜先知吗?”
王鼎正享受着这温存时刻,被小曼这突如其来、直击灵魂的问题问得一怔。这该怎么解释?难道要告诉她“我是从几百年后穿越来的,历史书上就这么写的”?
他一时语塞,脑子飞快转了几圈,才含糊地答道:“这世上哪有什么真能掐会算的神仙啊,我的傻夫人。我……我只是根据一些迹象,做一些预测。就像老农看天色知风雨一样。也许……准,也许……不准,当不得真。”
他试图蒙混过关,但小曼的注意力却轻易地被转移了,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浓浓的失落和期盼:“那……那你预测一下,咱们啥时候能有自己的孩子?我这心里,日日想着,夜夜盼着……”
这话可算是戳到王鼎的肺管子了!孩子,这是他心头最大的隐痛和焦虑!穿越者的诅咒?土地适配性问题?无论是哪个,都让他倍感压力。
此刻,美人在怀,软语温存,又提及这“传承大业”,王鼎只觉得一股热气从小腹升起,责任感和欲望瞬间爆棚!
“预测什么!实践出真知!为夫这就努力耕耘,争取早日让夫人心想事成!”王鼎低吼一声,一个灵活的翻身,再次将小曼压在身下,开始了新一轮辛勤的、旨在打破“穿越者无后”魔咒的生物学实践……
春节假期就在这走亲访友、宴饮聚会,以及王鼎孜孜不倦的“育种科研”中度过。期间,王鼎体恤下属,给保镖甲乙放了长假,让他们回去与家人团聚。岳父张千户和老岳母得知保镖不在,放心不下,便让家中最得力的护院陈三,将家眷也接到城里小住,由陈三暂时负责王鼎和小曼的安全。陈三身手不凡,忠诚可靠,张千户对他极为信任。
然而,他们谁也没有料到,一双阴鸷的眼睛,正如同潜伏在暗处的毒蛇,死死地盯着这一切。
薛贡,这位前锦衣卫小旗,乔装改扮的功夫确实了得。他利用春节期间人来人往的混乱,以及保镖甲乙不在的空档,将济世堂和王鼎家小院的情况摸了个底儿掉。当他确认那两位形影不离、身手悍勇的保镖确实不在王鼎身边,取而代之的只有一个护院时,他那颗如同死灰般的心,再次燃起了恶毒的火焰!
“机会!天赐良机!”薛贡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激动得浑身发抖。阮大铖和高进那边估计是指望不上了,甚至可能还想杀他灭口。他现在是真正的亡命之徒,所有的恨意都集中在了王鼎身上!既然“阉割计划”屡屡受挫,栽赃陷害也功亏一篑,那就不玩虚的了!直接下死手!杀了王鼎,既能报仇,说不定还能带着他的人头去找阮大铖将功折罪,或者干脆远走高飞!
他精心策划了这次行动。
这天上午,阳光还算明媚,王鼎拗不过小曼的央求,带着她去城外观音庙进香,祈求……嗯,主要是祈求送子观音保佑。陈三穿着便服,隔着几米远的距离,警惕地跟在后面。
观音庙里,果然是人山人海,善男信女摩肩接踵,香烟缭绕,诵经声、祈祷声、小贩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好不热闹。王鼎牵着小曼的手,随着人流缓缓移动,小曼脸上洋溢着对神佛的虔诚和对未来的憧憬。
就在经过一处人稍微少些的拐角,靠近一处放生池时,异变陡生!
一个须发皆白、穿着普通灰色棉袍的老者,佝偻着背,看似步履蹒跚地从王鼎身后靠近。谁也没有在意这样一个老人。
然而,就在与王鼎擦身而过的瞬间,那“老者”眼中凶光毕露,佝偻的身形猛地挺直,动作快如闪电!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短粗坚实的硬木棍,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王鼎的后脑!
“砰!”一声闷响!
王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后脑一阵剧痛,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声,直接软软地向前扑倒。
“啊——!相公!”小曼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她下意识地就扑倒在王鼎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想去护住丈夫。
那“老者”一击得手,毫不迟疑!他一把粗暴地踢开扑在王鼎身上的小曼,小曼被踢得翻滚出去,额头撞在放生池边缘,也昏了过去,同时从怀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牛耳尖刀!
他蹲下身,一手将面朝下趴着的王鼎用力翻了过来,另一只手高举尖刀,眼神狠厉,对准王鼎的心口,就要狠狠扎下!
这一下若是扎实了,王神医别说“播种计划”了,直接就得去阎王爷那里挂号!
千钧一发之际!
一直紧随其后、始终保持警惕的陈三,在那“老者”暴起发难、棍击王鼎后脑的瞬间就已经反应过来!他如同猎豹般猛冲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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