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颖雯)
见许颖雯有所动摇,沈清云决定打蛇随棍上:“你的丈夫口供里有提到你们二人是具体分工唱红白脸,他负责红脸,你负责白脸,有这一回事吗。”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的声音发虚。
方慕雪:“意思就是,他负责扮演慈祥的父亲,你负责严厉的母亲,你通过暴力手段强迫孩子还对他们的心灵造成摧残,孩子们已安排医学评估,你有没有做等后续再做个伤情鉴定,结果出来一看便知。”
许颖雯情绪激动,破口大骂:“他放屁,他没打?!你去问问那群小孩,他打没打!我说我们这个研究走操作性条件反射,奖励比惩罚更管用,然后再加上一个随机奖励,让他们不确定自己会获得什么就会更加努力,跟赌博,抽奖差不多一个道理。他倒好,他觉得花钱没必要,浪费钱,直接就抄棍子,有次把那个王皓然打得,腿跟个猪蹄似的,还是我带去的医院,医院记录都有。”
就好比赌徒明明知道自己有可能会输钱,甚至是一无所有,可当真正有一个“瞬间暴富”的机会放在他们面前时,他们就会——
毫不犹豫地舍弃所有筹码,孤注一掷,去换取那微乎其微的甜头。然而在赌桌上,即使是倾家荡产,这样的机会亦是千载难逢。
就像斯金纳训练的鸽子,让它们一次又一次坚持敲响按钮的,并不是每一次都给固定的食物,而是——随机馈赠。
因为它并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是否好运。
“说说你们作案过程,还有怎么锁定被害人的。”
“我就去了前面两次,我是跟她她母亲发生冲突不假,那人是王修远趁乱带走的,围观的人多了,他把小孩往外挤,嘴巴一捂,打横一抱就带走了。第二次的时候就我去找那小孩父亲问路,也是老样子,直接抱走了。就那次,第一个小孩差点跑了,回去的时候就看到她刚好翻窗出来,就王修远跟不要命一样死命打,我送的去医院。第二个也算听话,像节日什么的,他去卖花,然后王修远盯着他,他负责拉住情侣买花。再到后来,那王皓然自己提出参与。这几年摄像头普遍,王修远也不好每次都出现在摄像头下,就由他两人一人负责拉情侣,一人带小孩走,王皓然年纪小,那些小孩稍微哄哄就跟着走了。”
(王修远)
张小顾轻轻叩响桌子,严肃说道“别想着推卸责任,其他人都交代了,就算你现在不说,我们也可以查,到那时性质就不一样了,你自己好好琢磨一下吧。”
王修远反问道:“你们现在这是在诱供吗?别忘了,我可以找律师告你们。”
“你不想说,那我替你说,你为了你的研究和你的妻子二人在每年的节日期间在步行街挑选适合的孩童。你给他们强行灌输无性,甚至强行逆转他们的性别,让他们对性别产生错误认知。当他们出现反抗,表现不符合你的意愿时,你对他们实施暴力行为,你这是虐待儿童!”
赵喻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我们现在已有足够的证据证明你做了什么,许颖雯,陈馨,哦或者我该称呼她为王皓然,这样你可能会更好理解,都已在笔录签字确认,且具有法律效应,你认不认,其实都不重要。我们现在还坐在这里,就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我希望你能好好把握。”
王修远声音抬高:“我这是在对性别进行研究!个人分为先天和后天,先天由基因遗传组成,后天可以通过环境教育,个人经验塑造。研究具有保密性,我只能跟你们透露这么多”
“所以,你在挑选目标的时候年龄越来越小,是因为他们的思想和认知可以更好塑造。”
“是,我在约翰曼尼研究的基础上做了改进,融合了斯金纳驯养鸽子的思路…然后将他们隔离在我希望的性别房间内发展,然后加上许颖雯的药物和激素干预加以心理诱导”
“你们将一群未成年人当作自己的试验对象。”
“你们懂什么!这是为了社会进步!性别角色不过是社会期望!长期以来堆积的文化结果!谁规定了男人一定要怎么样女人一定要怎么样,这是导致刻板印象和偏见的最大原因!如果我能做到性别中立,那么这些刻板的社会期望和偏见都将不复存在,性别就会实现彻底平等,这是促进人类文明,这一点的牺牲是他们的荣幸!”
“你简直无可救药。你只是为了一己私欲在摧毁和践踏他们的人性和尊严,将自己的罪行合理化甚至是美化成促进人类文明。历史上的731,8604部队也曾美其名曰‘促进科学’,事实上都被证明压根没有带来什么真正的学术价值,这是人类最黑暗的耻辱。你现在做的和他们有什么区别?正是因为过去的暴行,我们才确立了知情同意和伦理委员会制度,而你却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们不是你的工具,你也没有资格凌驾于法律之上牺牲无辜的人。”
王修远还想开口反驳,却只是微微张口,什么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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