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仿佛凝固在了暮色中,四周一片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屏住了呼吸。
“萧队,这么冲动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还想着单枪匹马去干他们一群人啊。”
“画面笔触不对,不是压力导致。”
“这里边干扰信号强得,无人机都飞不了。”谢凌舟手里举着热成像仪,压低了声音。
寒意吞没了一切声音,这样的夜晚,即便是没有干扰信号,也无法使用无人机。若是强行启动,只怕还未升起,便会因噪音暴露踪迹。
四小时前——
张年:“队长,邓婕断指被高温处理,组织坏死无法再植…”
此话一出,萧尽霜只觉得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后却又再次沸腾,谁也无法断定一名喜怒无常的毒枭在发现自己被蒙在局里后会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人命于他而言——
不过是闲暇时光的一道消遣。
这样的组织,若是放任不管,待到羽翼丰满那日,无疑是纵虎归山。
汽车宛如离弦之箭快速穿梭过城市,寒风呼啸着拍打着车窗,顷刻间,霓虹灯化作了一道道七彩的光线。
萧尽霜不由得将手中的热成像仪攥得更紧,上方的图案一点点凝聚成型——三道橘红色的热影聚在一起,似乎是在商讨着什么,另一道相对较矮的橘红色热影一动不动,孤零零地坐落在最西侧,像是有人坐在什么地方从未离开:“一侧出口,重武器可能性不大。”
“你觉得西侧是他的可能性有多大?”
“是他。”萧尽霜斩钉截铁道。
“我先进去,这么确定?万一是门前三者之一…”
“不会。”萧尽霜利落起身,随即按下耳麦低声道:“先控制。准备。五,四,三,二,一。”
破门声像利刃撕破了夜的静谧,枝头栖息的鸟雀似乎嗅到了什么危险的气息,展翅沉入了暮色。
谢凌舟厉声喝道:“都别动,手放头后!”
站在门侧的罗屿川先是愣了一下,配合地摊开了双手,语调却带着恶意的挑衅:“哟,又见面了,萧队——,怎么这次,还带了压枪组。不过,你们敢开枪吗?!”
话落,他眸中闪着狠戾反手抽出腰间的匕首倏然往门后的其中一名压枪组的人员刺去。
身后的男人也不甘示弱紧随其后左手一记直拳直奔那名警员的喉咙,右手同时抬起欲夺他枪柄。
并非执法人员软弱无力,那种一言不合就拔枪相对和空射威慑的场景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现实中的那一声枪响,只允许出现在生与死的边缘。即便是压枪组——也不例外。
显然,他们也很清楚这一点。
屋内瞬间炸开了锅,脚步声,喘息声,玻璃破碎声交织在一起。
昏黄的灯光将沙发上的身影拉长,影子的主人不慌不忙地从沙发上坐起,双手交叠在脑后,眼神平静地像是在欣赏这场闹剧,脚步却不断往走廊处挪动。
“别动。”萧尽霜疾步上前。
“别紧张,萧——警——督。我没有恶意。”裴夜停下了脚步,分明是初次正式会面,那温和的笑容却像是在和多年未见的朋友叙旧:“我真的很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五人,看得出来,你们真的很自信。”话落,他忽然侧身发难,那藏在脑后闪着寒光的手术刀直奔眼前人的眼眸。
萧尽霜眼疾手快顺势抓住了他的小臂,强行压下刀,他下意识抬脚勾过同时反擒,对方却似乎早有预料借力反扭过手往前挥去,刀尖几乎是擦肩而过。
“你怎么还是这么死板,你急着去见他对不对?可我偏偏——不遂你的愿!”裴夜说着抬起膝盖向束缚自己的那手肘处撞去。
萧尽霜当机立断覆上掌心格挡,手上再次施力反扭,同时抬腿扫向他还立在地面的膝盖后窝。
裴夜不由踉跄却很快再次稳住,手术刀哐当一声摔落在地。他的手臂奋力平行甩过强行挣脱开禁锢他的那只手,随即抬肩狠狠往前撞去:“你比我想象中,还要无趣些。”
二人像是两头穷途末路相遇的猛兽,彼此撕咬,每一次碰撞都带着纯然的野性和极致的狂暴,似乎这场搏斗本就——至死不休。
嘈杂的打斗声不知不觉由深至浅,其余两人不知何时已被锁上镣铐,房间里只剩下了他们的肢体碰撞声。
那每一个动作,每一次碰撞都携着疾风撕扯着周遭的空气,狭窄的走廊彻底沦为独属于他们的战场,此情此景,任何一个靠近的人都将成为破绽。
“你的动作慢了,二级警督,看来你也没那么配的上这个警衔啊。”裴夜喘着粗气,手掌如锋利的鹰爪般往他的关节处抓去。
电光火石间,萧尽霜趁势侧身躲过一手按住他的肩膀一手反擒过他的左手,一记短促的扫腿精准命中他膝盖内侧的薄弱点。裴夜瞬间失了重心,膝盖不受控制撞在地面,还未等他翻身,萧尽霜的膝盖便抵上了他的肩胛,右手也被反剪至身后。
谢凌舟瞬息定夺快步上前,手铐银光一闪,咔地一声将他的双手彻底锁死:“你这要不去干特警算了,正巧那边也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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