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尽霜…我好疼…我想回家…”
他明明就在家里,可他却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遍遍地哭着说他想回家,可那个家究竟在哪里,他自己也不清楚。
话说出的瞬间,白玦自己也觉得震惊。他哭得撕心裂肺,就连肩膀都止不住痉挛。
“我知道。别怕,我带你回家。你不喜欢这里,我就带你去别的地方,去你想去的地方。别怕,我在。”
他摇了摇头,但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意思。伤口的疼痛已经消散不少,他也说不清楚是哪里疼,就是莫名其妙的疼,痛彻心扉的疼。他泪水涟涟地说要回家,可那个家却总是遥不可及。
他的身体蜷成一团,脸颊往他的肩头埋得更深,一遍又一遍地念着疼,指节死死攥着萧尽霜的衣襟,像是被人遗弃在谷底的小猫,仿佛只要不松手,就能抓住那最后的依靠。
那声音一声比一声破碎,一遍比一遍低,到最后嘶哑成了梦呓。泪水还在悄然滑落,只是那支离破碎的抽泣声渐渐被呼吸声取代。它终于在温暖的的怀抱中安静下来,那些悲伤随着泪水彻底耗尽,只留下了柔软的沉睡。
直到那双拽住衣襟的手从身上滑落,萧尽霜才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将他扶到了枕边。
那抹金箔从海面爬进窗沿落在他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上,泪水在脸颊上闪着微光,像海滩上细碎的贝壳。
“睡吧。我在。”萧尽霜说得很轻,指节覆上他的脸颊时却发现皮肤是冰的,泪也凉了。
此时此刻,中从分局的灯光一夜未歇,空气里那尼古丁和劣质咖啡的味道,像是刻意给线索蒙上的一层焦灼的面纱。图片上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像一把把残存的利刃,无时不刻不在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双眸,墙上的钟表还在滴答作响,似乎是在给其他无辜的生命做最后的倒数。
“经检验,死者身上共有16处锐器致伤,并未发现致命性单一伤口,初步推断死因为失血性休克。”法医深吸了一口气,就连拿着报告的手都在不受控制颤抖:“死者生殖器有明确生前反应,但未检出精液和其他可疑液体成分…”
并非法医心理成熟能力和经验问题,而是这个中从县,如此残暴和惨绝人寰的凶杀,几乎从未有过。
“这种案子…在咱这儿,十几年都碰不上一回…”副队长眉头紧锁,再次点燃了一支烟:“这性质…太恶劣了,现场一点线索都没有。队,要不还是上报市局…”
分局队长拳头攥得发白,嘴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线:“先别。线索还未明了,现在上报,上面那群人只会觉得我们办事不力盯得更死,别忘了还有年度绩效考核。”
“受害者是高危职业,人际排查根本做不了,媒体那边又”
“我说了,先别报。”队长拔高了声音,似乎还藏了克制的怒火,那双拳的皮肤被他攥得发白,合拢时关节还发出一阵清脆的“咔咔声”,:“继续去查!现场监控,接触过的人,尤其是发生过矛盾的,都好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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