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鲁南,寒风依旧料峭,却吹不散弥漫在空气中愈加深厚的硝烟与血腥。自3月6日清晨那场防御战之后,顾明洲这个名字,在川军41军124师7团3营的阵地上,已不再陌生。
他没有正式的编制,却拥有远超普通军官的威望。王铭章师长麾下的这支川军,装备窳劣,补给困难,但韧劲十足。他们很快发现,这个沉默寡言、枪法如神的“客兵”,是他们在这片炼狱中难得的“福星”。
接下来的四天,围绕着滕县外围的多道防线,惨烈的拉锯战日夜不休。顾明洲彻底融入了这片战场,但他扮演的角色,却是一个高度自由的“战场死神”。他不再固定防守某一段战壕,而是凭借【可视地图】和【生命感知】,如同幽灵般在阵地间游走,专门猎杀日军的指挥官、机枪手、掷弹筒兵、炮兵观察员……所有价值较高的目标。
3月6日,07:15,东侧无名高地。
日军一个中队在两辆豆战车的掩护下发起强攻。顾明洲潜伏在八百米外一个半塌的坟包后,【可视地图】清晰地标注出装甲车后方那名挥舞军刀的大尉中队长。
风速,湿度,距离…数据在脑中瞬间处理完毕。
砰!
6.5mm有坂步枪弹划过一道精准的弧线,穿过装甲车观察窗的微小缝隙,直接钻入了后方指挥官的眉心。
【击杀敌方:尉官,点数+10。】
冲锋的日军瞬间失去指挥,陷入短暂混乱。川军阵地上的压力骤减。
3月7日,14:30,西线河道桥。
日军一个轻机枪小组占据桥头堡,死死压制住川军一个排的反击。顾明洲利用河床的沟壑悄然潜近至四百米。两名机枪射手轮番射击,配合娴熟。
砰!砰!
两声几乎连贯的枪响。第一名射手头颅后仰,第二名副射手刚接过机枪,子弹便已穿透他的胸腔。
【击杀敌方:兵,点数+1。击杀敌方:兵,点数+1。】
机枪哑火。川军排长抓住机会,怒吼着带人一个反冲锋,夺回了桥头阵地。
3月8日深夜,前沿警戒区。
顾明洲带着王排长安排的助手赵铁柱,执行夜间摸哨。【生命感知】在黑暗中如同无形的雷达,清晰地勾勒出两名日军潜伏哨的位置。
【格斗专家(初级)】赋予他顶级的潜行与无声击杀技巧。如同狸猫般靠近,军用刺刀在月光下划过冰冷的寒芒,精准地切断喉管,没有发出丝毫警报。
【击杀敌方:兵,点数+1。击杀敌方:兵,点数+1。】
赵铁柱跟在后面,看着顾明洲如同暗夜死神般轻易地收割生命,背后冷汗涔涔,心中却充满了敬畏。
3月9日10:00,日军一支精锐的炮兵观测小队,在一名少尉带领下,试图在前沿设立观察所。顾明洲通过望远镜发现了他们天线和观测镜的反光。
距离超过一千米!这已是三八式步枪的理论极限射程,且目标处于逆风、高角度位置。
顾明洲深吸一口气,【神枪手(中级)】的能力被催发到极致。他几乎能感觉到子弹离开枪膛后,需要克服的地球引力和风偏。他调整了一个极其微妙的提前量。
砰!
枪声回荡。近三秒后,观察镜旁那名举着电话的少尉观测员,身体猛地一震,颓然倒地。
【击杀敌方:尉官,点数+4。】
“我的亲娘咧……”旁边阵地一个川军老兵目睹了这一切,喃喃自语,“这…这怕是千里眼顺风耳吧?”
四天时间,顾明洲的击杀点数稳定而恐怖地增长着。他像一台精密的杀戮机器,高效而冷静。系统面板上的数字,记录着他为这片土地刻下的“死神刻度”:
【点数:755.8】。
他不仅猎杀,偶尔也会在王排长或更高层级军官的请求下,协助防守最危急的地段。他强大的属性与格斗技巧,在一次日军小队突入阵地时展现得淋漓尽致。手持缴获的日军三八式步枪加装刺刀,在狭窄的战壕内,他如同鬼魅般移动,刺、挑、格、挡,动作简洁致命,短短两分钟内,连续挑杀五名日军士兵,自身毫发无伤,将突入之敌尽数歼灭。这一幕,深深震撼了所有目睹的川军官兵,“顾死神”的名号不胫而走。
这四天,对苏月华同样是考验。她被编入了营部临时卫生所,说是卫生所,其实就是几个稍微懂点包扎的士兵和一个军医,在相对安全的掩蔽部里运作。药品极度匮乏,纱布反复清洗使用,麻醉药更是奢侈品。
苏月华展现出了惊人的韧性。她清秀的脸上沾染了血污和尘土,双手因为不停清洗纱布和伤口而变得粗糙红肿。她见过肠子流出的重伤员,见过被炮弹炸得支离破碎的躯体,最初的恐惧和恶心,在残酷的现实面前,化为了麻木而坚定的动作。
她唯一的心神不宁,来自于对顾明洲的牵挂。每次他离开阵地去执行“自由猎杀”,她的心都会悬到嗓子眼。只有看到他平安归来,哪怕浑身硝烟,眼神依旧沉静,她才能悄悄松一口气。他们的交流多在短暂的休整间隙,一个眼神,一句“小心”,一碗偷偷留给他的稀粥,便是乱世中最珍贵的情感慰藉。顾明洲能通过【羁绊】隐约感受到她那份深切的担忧,这让他冰冷的杀戮之心,始终保留着一丝属于“人”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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