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吴越终极之战(2)**
书接上回,话说范蠡救下郑旦后。背着昏迷的郑旦冲进后院,一脚踹开一个房间的门,借着外面火把的火光,他把郑旦放在床上,掏出火折子点燃油灯。
忍着点。范蠡撕开郑旦右肩的衣裳,箭头深深卡在骨头缝里。他掏出小刀在火上烤红,突然被郑旦抓住手腕。
先帮我把左腿弄出来...郑旦疼得嘴唇发白。她的左腿被横梁压得青紫肿胀,靴筒里渗出血水。
骨头复位的咔嚓声让人牙酸。郑旦抓起块破布塞进嘴里,冷汗顺着下巴滴在范蠡手背上。处理完腿伤,范蠡按住她肩膀:接下来更疼。
刀刃剜进皮肉的瞬间,郑旦浑身绷紧。
太湖堤坝上,文种看着不断上涨的水位,急得直跺脚。两个时辰前派去炸闸的斥候都没回来,再这么下去整个姑苏城都要被淹。
范大夫呢?
夫差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盯着泡在水里的姑苏城墙。他身后的吴军士兵拄着长矛直喘气,裤腿上的泥浆已经结块——连续七天冒雨奔袭,铁打的汉子也熬不住了。
开闸!夫差突然挥剑劈断缆绳。
太湖大闸发出老牛般的闷吼,混着泥沙的洪水像野兽般扑来。浪头撞上城墙的瞬间,越军刚修好的木栅栏像火柴棍似的被冲散。十几个越国士兵被卷入漩涡,铠甲成了要命的累赘。
接着放!夫差癫狂大笑。第二道水闸开启,洪水裹着上游冲下来的树干,把城门撞得砰砰作响。吴军推来十艘蒙着铁皮的战船,船头尖刺对准被泡软的城墙裂缝。
洪水从门缝往里灌,水面漂着双方士兵的尸体。
顶住!畴无余抡起青铜锤砸碎吴军头盔,血浆溅进嘴里咸得发苦。突然脚下一空——洪水冲塌了地砖,露出底下越军埋的尖竹阵。三个吴兵掉进去被扎成血葫芦,血腥气引来了食肉的鱼。
放箭筏!范蠡的声音从城墙传来。二十只绑着火箭的木筏顺流而下,点燃了吴军战船上的桐油。火光照亮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吴军校尉——他把受伤的同伴推进水里当垫脚石。
“畜生!”不知道是谁骂了一句。
郑旦趴在城楼箭窗前,右肩的伤口用麻绳死死勒住。她看着吴军踩着同伴尸体往城头爬,突然抢过火把扔向城角的陶缸。
腌了三天的粪水炸开,燃烧的金汁像岩浆般浇下去。五个吴军捂着脸栽进洪水,引来大片争食的鱼群。有个年轻吴兵被粪水泼中后背,铠甲冒着青烟还在往上爬,手指抠进墙缝里拖出十道血痕。
射他左腿!郑旦冲弓箭手喊。箭矢穿透膝盖时,那吴兵仰头露出张稚气未脱的脸——最多十五岁。
这张脸成了郑旦的梦魇,他还那么小,郑旦瞪大眼睛,眼里充满了水气。看着那个小小的身体掉进了水里溅起一片水花!郑旦突然背过身子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夫差站在齐腰深的水里,宝剑砍向飘来的越军浮尸。他的金甲挂满水草,旗舰早已沉没,现在踩着的是装粮草的破木桶。
王上!西门水闸破了!伯嚭抱着块门板漂过来,官帽上趴着两只螃蟹。
夫差突然抓住伯嚭的衣领:你当初说越人不懂水战!剑锋划过,伯嚭的玉佩带着血丝沉入水底。
水镜定格在此,“萧烬,去救他!我要他活着!”
“救人!”这是萧烬的声音。
范蠡站在竹筏上张弓搭箭,翎羽箭射断了吴军最后的字大旗。幸存的越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吼声震落城头焦土:越国万胜!
郑旦拄着长枪走下城头,朝阳正刺破乌云。有个幸存的越军用吴军头盔舀水喝,有个小兵捧着半块发霉的饼子递给她。
不用。她指了指喉咙,被烟呛得说不出话。
范蠡从水里捞起夫差的王冠,转头看见郑旦拄着长枪站在他身后,眼里溢满了泪水,裙摆上沾满了泥浆。
“你怎么出来了?”这是范蠡的声音。
“都结束了?”郑旦问。
“结束了!”范蠡怜惜的看着郑旦轻声回答。
这一切都没有影响到祭坛里的一众人,他们像是生活在世外桃源。
晨雾未散,段云峰巫族祭坛演武场四角立起丈高擂台。青龙台悬药囊、白虎台插刀剑、朱雀台挂铜铃、玄武台铺八卦,四大长老各镇一方。施夷光束紧马尾,将二十个孩子分作四组抽签。
药香缭绕的东擂台上,青龙长老轻抚长须:医武同源,伤人者自伤三分。
八岁的温宁与施雅相对而立。温宁手持银针包,施雅腕缠金丝线——这是青龙长老特制的缠龙丝。
雅姐姐,我要扎你曲池穴了!温宁扬手甩出三枚银针。施雅金丝缠柱,竟将银针卷住反甩回去。温宁踏着晒药架腾挪,突然撒出把黄柏粉。
施雅动作未停心里却在想:小宁昨夜偷进药房,原来是为配解药...金丝陡然变招,缠住温宁脚踝轻拽。小丫头重心不稳跌落擂台,却在触地前被青龙长老的药囊托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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