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07年,朱温终究是没能按捺住那颗早已膨胀到极点的野心,他逼迫年仅十七岁的唐哀帝李柷禅位,自己登基为帝,改国号为梁,史称后梁。
立国之后,朱温将那些曾经跟随他南征北战的功臣宿将,以各种理由或杀或贬,大肆提拔自己的亲信和那些只知阿谀奉承的无能之辈。
整个北方,再次陷入了一片乌烟瘴气之中。
而远在江南的王家坞堡,却仿佛是这乱世中的一方净土,依旧保持着它独有的秩序和安宁。
王珀(王秀)并没有急于对宣州动手。
他知道,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和万全的准备之前,任何的冒进,都可能给王家带来不可弥补的损失。
他延续了父亲王景和叔祖王宗的策略,高筑墙,广积粮。
一方面,他命令工坊,加快新式武器的生产。更多的“铁浮屠”重甲骑兵被组建起来,第一批原始的火铳,也开始小规模地装备给了专门的“神机营”。
另一方面,他继续推行着开明的人口政策。对于那些从北方逃难而来的流民,王家来者不拒,妥善安置。
一时间,王家“仁义”之名,传遍了天下。无数不堪忍受朱温暴政的北方百姓、士人、工匠,都将江南的王家,视为了最后的希望,不远千里,前来投奔。
王家的人口和实力,在以一种滚雪球的方式,飞速壮大。
这天,王珀(王秀)正在书房里,听取着情报部门负责人,王恬的汇报。
王恬,正是当年那个单枪匹马,出使黄巢大营,用一份厚礼和一番话术,就逼退了数十万大军的王家子弟。
如今,他已经年过五旬,气质愈发儒雅沉稳,成为了王珀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专门负责王家庞大的情报网络和外交事务。
“家主,这是我们安插在汴梁的探子,传回来的最新密报。”王恬将一份用特殊药水写成的密信,递了上来。
王珀(王秀)接过密信,用特制的药水显影后,仔细地看了起来。
看着看着,他的眉头,就紧紧地皱了起来。
饶是他这个拥有着后世记忆,见识过各种奇葩皇帝的人,也被密信上的内容,给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一直以为这都是史官的春秋笔法。
“简直是禽兽不如!”王珀(王秀)将密信重重地拍在桌子上,脸上满是厌恶和鄙夷。
“家主,何事让您如此动怒?”王恬问道。
“你自己看吧。”王珀(王秀)将密信递给了他。
王恬接过一看,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难以置信,最后,化作了深深的恶心。
密信上写的内容,正是关于后梁皇帝朱温,那些荒淫无道的丑事。
朱温此人,生性好色,称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他后宫的妃嫔,已经无法满足他那变态的欲望。他竟然……竟然将主意,打到了自己儿媳妇的身上!
他有七个儿子,除了亲生儿子朱友裕早逝之外,其他的儿子,大多都是他收的养子。
他经常以“侍疾”为名,将这些儿媳,一个个地召入宫中,名为侍奉,实为淫乱。
而更让人毁三观的是,他的那些儿子们,对此,不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他们甚至将妻子能否得到父皇的“宠幸”,以及“宠幸”次数的多少,当成了一种政治资本,在朝堂之上,相互攀比,相互攻讦。
“大郎家的媳妇,昨日在宫中留宿了!”
“哼,有什么了不起!我家夫人,上个月可是连着陪了父皇三天!”
“你们都别争了,父皇最喜欢的,还是三弟妹。我听说,父皇已经有意,要立三弟为太子了!”
这样的对话,在后梁的宫廷里,几乎是公开的秘密。
而朱温,也确实将立储这件事,与儿媳妇的美貌和“服务水平”,直接挂钩。
他的养子,博王朱友文的妻子王氏,因为长得最漂亮,最会讨朱温的欢心,深得朱温的喜爱。朱温因此爱屋及乌,多次在公开场合表示,要立朱友文为太子。
这引起了他的次子,郢王朱友珪的强烈不满和嫉妒。
朱友珪的母亲,本是朱温的一个营妓,地位卑贱。朱友珪也因为相貌丑陋,一直不受朱温的待见,所以,他心中对朱温充满了怨恨。
他觉得,自己也是朱温的亲生儿子,凭什么就因为母亲出身不好,自己长得丑,就要被如此轻视?凭什么那个靠着老婆上位的朱友文,就能当太子?
怨恨的种子,在他的心里疯狂地生根发芽。
“恬叔,”王珀(王秀)放下密信,揉了揉太阳穴,“你觉得这朱友珪,会怎么做?”
王恬沉思了片刻,说道:“家主,恕我直言。这朱温一家,已无人伦可言,父子相残,兄弟阋墙,只是早晚之事。朱友珪此人,心胸狭隘,性情残暴,如今被逼到这个份上,恐怕……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大逆不道?”王珀(王秀)冷笑一声,“弑父夺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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