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908年,春。
江南的田野,一片新绿,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但一股肃杀之气,却打破了这份宁静。
两万名身披王家特制板甲,手持神臂弩和火铳的精锐士兵,在王珀的亲自率领下,兵出扬州,浩浩荡荡地向着宣州的方向进发。
大军的最前方,是一支三千人的“铁浮屠”重甲骑兵。他们人马俱甲,只露出两只眼睛,如同一座座移动的钢铁堡垒,充满了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军队的中央,是装备了第一批火铳的“神机营”。这些士兵的脸上,都带着一丝好奇和紧张。他们手中的那些黑乎乎的铁管子,究竟有多大的威力,他们很清楚,但毕竟没有试过真实杀伤力。
大军的旗帜,不再是以前那面代表着“安抚使”的官方旗帜,而是一面巨大的,绣着一个龙飞凤舞的“王”字的黑色玄鸟旗。
王家,终于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消息传到宣州,节度使田頵,正在和一群狐朋狗友,饮酒作乐。
“报!启禀节度使大人!扬州王家,尽起大军两万,正向我宣州杀来!前锋已至当涂!”
一个探子,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什么?”田頵一把推开怀里的歌姬,醉醺醺地站了起来,“王家?他们吃错药了?敢来打老子?”
田頵此人,出身草莽,靠着一身蛮力,在乱世中,拉起了一支队伍,占据了宣州。他为人骄横,目中无人,根本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王家不过是靠着祖上余荫,在江南混吃等死的富家翁。虽然听说他们前几年,搞了些什么护院军,还建了个乌龟壳,但那又怎么样?能跟他手下这几万跟着他刀口舔血的兄弟比吗?
“哈哈哈哈!”他身旁的一个副将,也大笑起来,“大人,我看这王家,是活得不耐烦了!正好,我们兄弟们手头紧,他们自己送上门来,那我们就却之不恭了!”
“就是!听说他们王家,富得流油!坞堡里金银财宝堆积如山,女人个个都长得跟天仙似的!咱们正好,去扬州,给他来个‘扬州十日’!”另一个将领,也淫笑着附和道。
“好!”田頵被他们说得心头火热,他一拍桌子,大声下令,“传我命令!集结所有兵马,咱们就在采石矶,跟王家的小崽子们,好好玩玩!”
“让他们知道,这长江,到底是谁的地盘!”
采石矶,位于长江下游,是宣州通往扬州的必经之地。此地江面狭窄,水流湍急,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
田頵想利用地利,以逸待劳,在这里,给王家军一个迎头痛击。
他很快就集结了麾下的三万兵马,在采石矶的南岸,沿江布防。战船密布,旌旗招展,看起来,倒也颇有几分气势。
然而,他等了三天,王家的大军,却迟迟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王家的人呢?难道是怕了,不敢来了?”田頵站在岸边,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大人,探子回报,王家的大军,在离此地三十里外,就地扎营了,没有任何要进攻的意思。”
“扎营了?”田頵愣了一下,“这王珀,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想不明白,但他也没有多想。在他看来,王家军不过是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被采石矶的天险吓住了,不敢进攻,也是正常。
“哼,不管他玩什么花样!”田頵冷笑道,“传令下去,让弟兄们,好吃好喝,这几天就当是来江边看风景了!等他们耗不住了,自然会来送死!”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放松警惕的这个夜晚。
一场足以颠覆他认知的战争,即将开始。
是夜,月黑风高。
长江之上,起了浓浓的江雾。
王家军大营。
王珀(王秀)站在中军大帐里,看着沙盘上,采石矶的地形,眼神冷静。
“家主,一切准备就绪。”王恬在他身边,低声说道。
“好。”王珀(王秀)点了点头,“传我的命令。”
“命第一军团,正面佯攻,吸引田頵主力的注意。”
“命第二军团,由王恬率领,乘坐我们新造的浅水快船,携带火铳和‘手榴弹’,趁着夜色和江雾,从下游绕到敌军的后方,直取他们的水军大营!”
“命第三军团,作为预备队,随时准备渡江,扩大战果!”
“另外,告诉神机营的弟兄们。”王珀(王秀)的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们手中的宝贝,是骡子是马,就看今晚了!不要怕浪费弹药,给我狠狠地打!”
“是!家主!”
……
子时。
采石矶南岸,田頵的大营里,一片寂静。
大部分的士兵,都已经进入了梦乡。只有少数的巡逻兵,还在江边,有气无力地打着哈欠。
就在这时。
“咚!咚!咚!”
对岸的王家军大营,突然战鼓齐鸣,火光冲天!
“敌袭!敌袭!”
田頵大营,瞬间炸开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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