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布的海岸线像是被神明啃了一口,留下一个狰狞的豁口。
曾经矗立于此的科技与艺术的殿堂,如今只剩下一堆冒着青烟的、扭曲的钢筋和破碎的混凝土。
海水无情地冲刷着残骸,卷走那些曾经属于托尼·斯塔克的辉煌。
佩珀·波茨站在警戒线外,海风吹乱了她的金发,也吹不散她眼中的焦灼。
她身上还披着一件急救人员递来的毯子,但那点微不足道的温暖,根本无法驱散从心底升起的寒意。
她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飞速划过,调动着斯塔克工业所有能动用的卫星和资源,屏幕上却只有一个又一个的“信号丢失”和“无法定位”。
他就像一颗石子投入了大海,连一圈涟漪都未曾留下。
“波茨小姐,我们已经扩大了水下搜寻范围,但···”
一名救援队长走到她身边,话语中带着为难。
佩珀没有看他,只是死死盯着那片深蓝色的海面,声音因为极度的压抑而显得有些沙哑:
“继续找。动用所有深潜设备,就算把这片海底翻过来,也要找到他。”
队长欲言又止,最终只能叹了口气,转身去传达这道近乎不可能完成的命令。
佩珀知道,常规的手段已经没用了。那个男人,她的男人,从来就不是“常规”的代名词。
他面对的敌人,他所处的险境,早已超出了凡人的理解范畴。
她猛地转身,冲向自己的车。她需要帮助,不是这些善意的、却无能为力的普通人,而是那些同样不“常规”的,属于托尼世界的朋友。
医院的走廊里,气氛依旧凝重得能拧出水来。
阿尔托莉雅、大和、迈特·凯三人如同三尊门神,守在阿库娅的病房外,各自用自己的方式消化着这沉重的现实。
阿尔托莉雅靠窗站着,目光投向远方,骑士的责任感让她挺直了脊背,却无法抚平眉宇间的忧虑。
大和抱着她的狼牙棒“阿建”,坐在长椅上,眼神里少了几分往日的洒脱,多了几分压抑的怒火,仿佛随时准备冲出去找人干一架。
迈特·凯则在走廊的另一头,用倒立行走的方式来燃烧自己过剩的、无处安放的精力,嘴里还念念有词:“这就是考验我们友情的青春时刻!我们绝不能认输!”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打破了这古怪的平衡。
三人同时回头,看到了几乎是跑过来的佩珀·波茨。
这位永远优雅得体的斯塔克工业CEO,此刻脸上写满了普通女人在失去挚爱时的恐慌与无助。
“他不见了。”佩珀一开口,声音就带上了哭腔。
“托尼···他不见了。”
大和“霍”地一下站了起来,手里的狼牙棒握得咯咯作响:“什么意思?”
佩珀大口喘着气,语速极快地将托尼离开医院后发生的一切全盘托出。
从他在媒体面前的疯狂宣战,到那栋海边别墅如何在导弹的轰炸下化为乌有,再到他穿着战甲与直升机在空中激战,最后随着崩塌的建筑一起坠入大海,消失无踪。
“救援队什么都找不到···没有战甲的信号,没有生命迹象,什么都没有···”
佩珀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变成了绝望的呜咽。
迈特·凯停止了倒立,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他走到佩珀面前,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斯塔克先生是为了保护同伴而战!这份青春的热血,我们必须回应!我们去找他!”
“没错!管他什么满大人,敢动我们的朋友,我就用‘雷鸣八卦’把他轰成渣!”大和的眼中燃起了战意。
阿尔托莉雅也走了过来,翠绿的眼眸里是骑士的决然:“他坠海的地点在哪里?我们立刻出发。”
看着他们义愤填膺的样子,佩珀眼中升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被更大的难题所淹没。
“问题就在这里,”她摇了摇头,脸上的无力感更深了。
“我们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战甲的最后信号是在坠海时消失的,他可能被洋流带去了任何地方,也可能···”
她不敢再说下去。
整个走廊再次陷入了死寂。有力量,却不知向何处使。有怒火,却找不到宣泄的目标。这种感觉比纯粹的悲伤更折磨人。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连迈特·凯的热血都快要被这绝望的氛围冷却时,一个吊儿郎当、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毫无征兆地从电梯口传来。
“哟,都在呢?开追悼会?怎么也不提前通知我一声,我好歹准备个花圈啊。话说托尼那家伙喜欢白玫瑰还是红玫瑰?”
众人猛地循声望去。
只见沃斯·尼拔拔一手插在沙滩裤的口袋里,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喝了一半的冰镇椰汁,慢悠悠地晃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夏威夷衬衫,戴着墨镜,脚上踩着人字拖,一副刚从哪个热带岛屿度假回来的悠闲模样。
他的身后,跟着一众奇形怪状的“家属”。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