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音刚落,就见林凡险些从床上跳起来,整个人惊骇不已。
要说李风权和陈清婉对他态度的巨大转变,林凡至少还能勉强说服自己接受。
而马问天此刻这般亲热的态度,则让林凡彻底懵了,甚至感到脊背发凉。
虽说自那次马德才之事后,他这几年未再来寻自己麻烦,但林凡对此却一直心存戒备。
毕竟,当初对方可是对他恨之入骨,恨不能当场将他碎尸万段的。
即便对方忌惮瑶光峰的面子没有对他出手,但也绝不可能来探望他这个仇人......
为此,林凡看着面前这一脸干笑的马问天,心中除了紧张外,还升起了一丝警惕。
“马师弟,方才在路上,你不是说有许多话,要亲自对林贤侄讲吗?既然此刻贤侄已然清醒,正是时候了。”
这时,一旁的李风权自然也注意到了林凡的紧张,便将脸上笑容收敛几分,转而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马问天催促道。
听了这话,马问天脸上的笑意顿时一僵,随即露出一丝窘迫与紧张。
只见他先往前挪了一小步,但又似不敢靠得太近,在原地踌躇片刻,这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了极大决心,对着林凡躬身一礼:
“林......林贤侄!”
“在!”
此话一出,吓得林凡浑身一颤,身体不由自主地从床榻上站起,口中立即应道。
而他这如惊弓之鸟般的反应,也把在场几人看得一愣。
陈清婉见此情景,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露出一抹温婉笑意,轻轻拍了拍林凡的手臂,柔声安抚道:
“别怕,坐下吧,你马师叔是有些心里话,要对你说。”
说罢,她便拉着林凡坐下,自己则顺势坐于右侧,与左侧的李风权一左一右,将林凡护在中间。
马问天见此,沉默片刻,随即便像终于下定决心般,口中缓缓道:
“林......林贤侄......当......当年之事......是老朽一时糊涂,听信谗言,对贤侄你.....多有误会,还险些......因此酿成大错......”
“如今老朽已然查明,是那马德才......嚣张跋扈,在外欺压同门,作恶多端!他当日身死,纯属咎由自取,与人无尤!与林贤侄你更是毫无干系!完全是他活该!是我马家管教不严,出了这等败类,给门中抹黑,也给贤侄你添了麻烦!”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老朽一人昏聩不明之错!老朽今日在此,郑重向贤侄赔个不是!还望贤侄你......宽宏大量,莫要与我这老糊涂一般见识!请原谅老朽这一回吧!”
说完,他再次深深一躬到底,显得极为诚恳。
林凡彻底惊呆了。
他看着眼前这位平日威风八面的执事堂掌事,此刻竟如此低声下气地求他原谅,并且还说自己侄孙死得好,实在让他有种极不真实的感觉......
这真的是那个当初要将他抽魂炼魄的马问天吗......
于是,林凡微微低头,瞥了一眼左手手背上那个被他隐去的同心印,心中有了一丝猜测。
随后,他缓缓起身,上前一步扶住依旧躬身的马问天,脸上露出一丝看似从容的微笑:
“马师叔言重了,既然如今已然澄清,那过往之事便让它过去吧。弟子......弟子早已不计较了,师叔不必如此挂怀。”
听了这话,马问天微微直起身,神色间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恍惚,他仔细看着林凡的表情,似乎想从中找出半分虚伪,声音干涩地确认道:
“林......林贤侄......你......你真不计较此事了?老朽......老朽当初可是......”
“师叔放心,弟子所言,句句属实。”
林凡见状,心中了然,面上笑容不变,肯定地点了点头。
在他看来,自己此番能死里逃生,乃至让这几位师叔态度大变,多半是借了叶大小姐的势。
虽然不清楚他们是如何得知自己与叶凝雪相识,但既然对方已将台阶铺到脚下,自己若还端着,未免有些不识趣了。
因为,这终究是借来的威风,若一味借势压人,不给对方留丝毫情面,难保不会弄巧成拙。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尚且咬人,更何况是一位筑基修士?
反正他已决定离开玄云山,不想在临走前再横生枝节,多结仇怨。
而此举不过是顺水推舟罢了......
“好了好了,马师弟,既然林贤侄都亲口说不计较了,你便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往后啊,都是自己人,莫要再为此事耿耿于怀了。”
这时,一旁的李风权也笑着起身打圆道。
林凡则再次点了点头。
马问天见此,悬着的心总算落下大半,长长舒了口气,脸上那僵硬的笑容也自然了些,连忙道:
“是是是,李师兄说的是。”
说罢,他又转向林凡,语气带着几分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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