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砚叮嘱影七之后便离开了。江知意坐在堂中,回想着与萧砚讨论的事情,尤其是王兆可能存在的后续动作,心中思量着接下来的安排。待将昨夜触发记忆碎片后的思绪稍作整理,心情平复后,她便同小满、云娘交代了后续药材查看及病人接诊的相关事宜。
晨光刚爬上神医阁的屋檐,江知意已经站在了门前的高台上。手里那张墨迹未干的榜单被风轻轻掀起一角,她没低头看,目光扫过台下攒动的人头。
昨夜最后一轮药材检测结果送到了,所有样本都清清楚楚——没有掺杂,没有污染。小满抱着册子在门口来回跑了三趟,嗓子都喊哑了才把消息传完。现在,该做的事一件都没落下,该防的也全防住了。
她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稳稳地压过了人群的嗡嗡声:“三日考核,辨药、施针、问诊三关全过者,共十人。”
台下一下子静了下来。
第一个名字念出时,有个穿青布裙的姑娘腿一软,差点绊倒在台阶上。云娘赶紧扶了一把,低声说了句什么,那姑娘红着脸站直了身子,接过木牌时手还在抖。
第二个、第三个……每念一个,就有一道身影从人群中走出来。有梳着双丫髻的小丫头,也有眼角带着细纹的年轻妇人。她们穿着最普通的粗布衣裳,可站上台那一刻,背脊都挺得笔直。
最后一个名字落下,全场安静了几息,忽然爆发出一阵叫好声。有人拍大腿,有人抹眼睛,还有个拄拐的老头儿颤巍巍地举起手,大声喊:“我闺女!那是我闺女考上啦!”
江知意站在台上没动,嘴角微微松了些。这时人群里冲出一对婆孙,扑通跪在台前。那老妇满脸皱纹,膝盖直接磕在地上,拉着身边瘦弱的女孩哭得说不出话。
“您别这样。”江知意走下台阶,伸手去扶,“孩子是自己考上的。”
老妇抬起泪眼,哽咽着说:“江大夫……半年前我家丫头咳血,太医院说治不了,药钱又贵,我们只能回家等死。是您路过瞧见,给开了方子救回来的啊!后来您说女子也能学医,我这孙女天天抄药名,油灯下熬坏了眼也不停……今天她能站上去,是您给的命!”
江知意看着那女孩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新领的木牌,指节泛白。她没再说推辞的话,只轻轻拍了拍老人的手:“以后看病,让她按规矩来就行。”
说完转身回到台上,将手中剩下的九块木牌交给云娘和小满。两人立刻忙活起来,挨个核对名字,叮嘱注意事项。小满一路小跑着回到江知意身旁,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师父,今儿一上午就有六十多人报名呢!就连城西李家的小姐都跑来啦,还说宁可不要嫁妆也要跟着您学医!”
有个姑娘怯生生问:“我们……真的能自己开方子吗?”
“当然。”江知意答得干脆,“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在神医阁各分馆坐诊,独立行医。只要不破我的三条铁规——不准滥用药、不准虚报疗效、不准借名敛财,我就保你们行得正,站得稳。”
话音刚落,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声:“江大夫仁义!”
紧接着,四面八方传来应和:“江大夫仁义!”
呼声响成一片,连街对面茶楼里坐着喝茶的人都探出身子张望。几个原本冷眼旁观的老郎中挤在角落嘀咕:“十个丫头片子,能顶什么事?”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一个汉子怼了回去:“我娘前天发热,就是这小姑娘给看的!退烧快,药还不贵,你说她能顶什么事?”
人群越聚越多,不少母亲牵着女儿挤到前面,急切地问第二批报名什么时候开始。云娘拿出登记簿,刚翻开第一页,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小女孩一脸欣喜,紧紧抱着布包。江知意看着她,又对周围的人说道:“学医并非易事,但只要怀揣着一颗救人的心,便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今日收下这孩子,也是希望更多的人能看到,女子学医同样可以有一番作为。”周围的人听了,纷纷点头称赞。随后,江知意带着小女孩走进神医阁,开始给她安排学习的事宜。她先是从书架上拿出一本基础的医书递给小女孩,说道:“这是入门书籍,你先熟读,遇到不懂的随时来问我。”小女孩恭敬地接过医书,说道:“谢谢江大夫,我一定会认真学习的。”接着,江知意又让小满带着小女孩去熟悉一下神医阁的环境,给她安排一个专门学习的地方。小满拉着小女孩的手,开心地说:“以后咱们就是同门啦,我会帮你的。”小女孩笑着点头。之后,江知意又和云娘讨论起第二批报名人员的筛选标准,云娘说道:“师父,这次报名的人多,咱们得严格把关,选出真正有天赋又肯吃苦的。”江知意认同地点点头,说道:“没错,医术关乎人命,不能有丝毫马虎。”两人正讨论着,突然有个小厮匆匆跑来,说道:“江大夫,外面有个病人情况危急,想请您去看看。”江知意立刻站起身来,说道:“走,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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