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计划刚送完最后一票件,手机就响了,是父亲打来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往常这个点,父亲很少打电话,除非是出了急事。
“计划啊,我早晨打你电话没有打通。跟你说一下,你妈前两天去镇上看病,查出有点高血压,医生让去城里做个体检,她怕你担心没跟你说,今天早上已经坐上去城东的大巴了,估计这会快到了,你记得去车站接一下。”父亲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焦虑。
李计划握着手机,手都僵了。母亲来城里看病,这要是让她看到兰兰,看到出租屋里满是女人的东西,那后果不堪设想。他赶紧问:“爸,我妈没说具体坐哪趟车吗?她身上带手机了吗?”
“带了带了,就是你之前给她买的那个老年机。”父亲顿了顿,又补充道,“你妈还念叨着,想看看你住的地方,说要是方便,就住两天,等你忙完了,再陪她去医院复查。”
挂了电话,李计划的心像被塞进了一团乱麻。他一边骑着电动车往车站赶,一边给兰兰发微信:“我妈来城里了,现在在来出租屋的路上,你赶紧把你的东西收一下,尤其是护肤品、衣服那些,别让她看到!”
发完微信,他又觉得不妥,怕兰兰手忙脚乱收拾不完,又拨通了兰兰的电话,语气急得发颤:“兰兰,你听我说,我妈高血压,刚从老家来,要在咱们这儿住两天,你先去隔壁姐妹家躲躲,等我把我妈安顿好,再跟你联系。记住,千万别让她看到你,不然就完了!”
兰兰正在厨房切菜,准备给李计划做他爱吃的红烧肉。听到电话里李计划急得变调的声音,她手里的菜刀“哐当”一声掉在案板上,心里瞬间慌了:“你妈怎么突然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这菜还没做好,东西也没收拾……”
“来不及了,你先赶紧走,东西不用收拾了,先找个地方躲躲!”李计划打断她的话,语气里满是催促,“我现在去车站接她,要是她先到了,你就说你是我同事,来帮忙收拾房子的,千万别露馅!”
挂了电话,兰兰的手还在发抖。她看着厨房里切了一半的肉,看着阳台上晾着的她的裙子,看着卫生间里摆着的她的护肤品,心里又慌又委屈——这明明也是她的家,怎么现在却要像个小偷一样躲起来?可她也知道,现在不是委屈的时候,李计划的母亲要是真的发现了,不仅李计划不好过,她也会被卷进麻烦里。
她赶紧解下围裙,胡乱把阳台上的裙子收进衣柜深处,又把卫生间里的护肤品塞进化妆包,藏到床底下。刚收拾完,门口就传来了钥匙开门的声音——不是李计划的钥匙,是之前李计划给过母亲一把备用钥匙,说“要是想来城里,方便进门”。
兰兰吓得心脏都快跳出嗓子眼,想躲进卧室,却已经来不及了。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深蓝色外套、头发花白的老太太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个布包,正是李计划的母亲。老太太看到厨房里站着的兰兰,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疑惑的神色:“小姑娘,你是……?怎么在我儿子家里?”
兰兰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结结巴巴地说:“阿……阿姨您好,我是李计划的同事,他说家里有点乱,让我来帮忙收拾一下。”
李母皱了皱眉,往屋里扫了一眼。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两个杯子,一个是李计划常用的搪瓷杯,另一个是粉色的陶瓷杯,杯沿上还沾着点口红印;沙发上搭着一件浅灰色的女士针织衫,一看就不是李计划的尺寸;最显眼的是阳台,虽然裙子被收起来了,可晾衣绳上还挂着两条女士内裤,颜色鲜艳,跟李计划的深色内裤摆在一起,格外扎眼。
李母的脸色沉了沉,却没当场发作,只是放下布包,语气平淡地说:“哦,是同事啊,辛苦你了。计划他人呢?”
“他……他去车站接您了,说您今天来城里,怕您找不到路。”兰兰的声音越来越小,眼神躲闪着,不敢看李母的眼睛——她知道,李母肯定已经起疑心了,那些破绽太明显了。
就在这时,李计划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看到屋里的情景,心里一紧,赶紧上前打圆场:“妈,您怎么这么快就到了?我去车站没接到您,还以为您坐错车了呢。”他一边说,一边给兰兰使眼色,“兰兰,谢谢你啊,帮我收拾了这么久,你要是忙,就先回去吧,我妈来了,我自己收拾就行。”
兰兰像是得到了赦免,赶紧拿起自己的包,对李母笑了笑:“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您和李计划好好说话。”说完,几乎是逃一样地跑出了出租屋,连门都没敢关。
李母看着兰兰的背影,又看了看李计划,眼神里的怀疑更深了。她走到沙发边,拿起那件浅灰色的针织衫,摸了摸布料,语气平静地问:“计划,你这同事,怎么还帮你收拾衣服?你们关系挺好啊?”
“嗨,就是普通同事,她正好今天休息,我又忙,就麻烦她过来搭把手。”李计划赶紧接过针织衫,胡乱塞到衣柜里,“妈,您一路过来累了吧?我给您倒杯水,您先坐会儿,晚上我带您去吃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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