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府书房内,空气凝固如铁。
那两封来自北疆军饷贪污案的信件,如同两道催命符,彻底钉死了赵擎的罪证。上面白纸黑字,不仅详细记录了贪墨数额、分配比例,甚至还有经手人的画押和赵擎心腹的私印!铁证如山,无可辩驳!
萧衍捏着信纸的手指因用力而微微泛白,额角青筋隐现。他不是不知道边军粮饷时有克扣,却万万没想到,数额如此巨大,手段如此猖獗,竟是他倚为臂膀的兵部尚书亲自操刀!那些本该滋养将士、保卫边疆的粮饷,却肥了这蛀虫的私囊!多少边关将士可能因此饥寒交迫,甚至埋骨黄沙!
滔天的怒意在帝王胸中翻涌,但他俊美的脸上却是一片冰封的沉静,只有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掠过骇人的厉芒。
「哇哦,气疯了气疯了!脸都冰得快掉渣了!不过也是,贪污军饷,确实该死!系统,这老匹夫贪了多少啊?够买下几个楼兰?」阿依娜(内心)一边吃瓜,一边不忘对比一下自家母国的GDP,顿觉心塞。
萧衍:“……”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把那“吃瓜”小女人也拎过来打一顿屁股的冲动,将滔天怒火精准地对准了罪魁祸首。
他缓缓转过身,将手中的信件掷于赵擎面前,声音冷得能冻结血液:“赵擎,你还有何话可说?”
赵擎瘫软如泥,面如死灰,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却再也吐不出半个字。证据确凿,任何辩解都苍白无力,只会徒增笑柄。他完了,纵横朝堂几十年,最终竟栽在了一个他从未放在眼里的异族傻公主几句“疯话”上!这让他如何能甘心?如何能不恨?!
“陛下……陛下……”他徒劳地嘶哑低唤,像是濒死的野兽。
萧衍却不再看他一眼,冷酷下令:“剥去赵擎官服顶戴,打入天牢,重兵看守!没有朕的手谕,任何人不得探视!高德忠,即刻派人查封尚书府,一应财产悉数查封,所有家眷奴仆圈禁府中,等候发落!相关涉案人员,一律锁拿下狱!”
“嗻!”高德忠声音洪亮,带着一丝压抑的兴奋。这天,终于要变了!羽林卫立刻上前,粗暴地剥去赵擎象征一品大员的绯色官袍和乌纱帽,将他如同死狗一般拖了出去。昔日权倾朝野的兵部尚书,转眼便成了阶下之囚。
处理完赵擎,萧衍的目光这才落回一直“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阿依娜身上。
她似乎被这阵仗吓坏了,小脸苍白,捧着茶杯的手指微微发抖,碧色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写满了“害怕”与“无措”,像只受惊后试图把自己藏起来的小兽。
若非那清晰无比、活力四射的“吃瓜”心声犹在耳畔,萧衍几乎都要被她这惟妙惟肖的演技骗了过去。
他缓步走近她。
阿依娜(内心):「啊啊啊!他过来了!他过来了!是不是要问我怎么知道的了?我该怎么编?不对,我不用编,我就是个被吓傻了的、语言不通的小可怜!对对对!装傻!装傻到底!」
萧衍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他能清晰地看到她浓密睫毛因为紧张而微微颤动,像蝴蝶脆弱的翅膀。
「系统!救命!他眼神好可怕!好像要把我看穿了!他不会真的能听到我心里话吧?不可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萧衍心底莫名升起一丝极淡的趣味,他刻意沉默了片刻,享受着她内心的小慌乱,然后才开口,声音依旧听不出什么情绪,却比方才温和了不止一分:“今日,吓到你了?”
阿依娜像是被惊醒一般,猛地抬头,又飞快地低下,小手胡乱地摆着,官话说得磕磕巴巴:“没、没有……陛下,厉害……打坏人……阿依娜,不怕……”最后那个“不怕”字,尾音发颤,毫无说服力。
「怕!怕死了!特别是怕你!」
萧衍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一下,快得无人察觉。他伸出手,似乎想拍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但手到中途,又觉得不妥,转而拿起她旁边桌上原本属于赵擎的一支上好狼毫笔,在指间随意转了一下。
“今日之事,你立功了。”他淡淡道,“若非你……受惊之下,言语提示,朕亦难以察觉这蠹国之虫藏得如此之深。”
「立功?有奖励吗?黄金千两?绫罗绸缎?还是免死金牌?系统,你们有没有积分兑换实体奖励的功能啊?!」
“此间事了,朕会下旨,赏赐于你。”萧衍仿佛能听到她内心的呐喊,从善如流地接话。
阿依娜眼睛瞬间亮了一下,虽然脸上还是那副怯怯的样子,但语气里带上了真实的雀跃(为了赏赐):“真、真的?谢、谢谢陛下!”这次道谢倒是流畅了不少。
「哇!发达了发达了!果然抱紧皇帝大腿有肉吃!系统,记下来,这是咱们吃瓜事业的第一桶金!」
萧衍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可能真要破功笑出来。他清了清嗓子,转移话题:“高德忠,摆驾回宫。派人将赵擎罪证整理好,明日早朝,朕要亲自审理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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