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科尔沁草原褪去了最后一丝凉意,漫山遍野的格桑花迎着风绽放,红的、粉的、紫的铺在绿草地上,像上帝打翻了调色盘。远处的牛羊群慢悠悠地啃着草,牧人的歌声顺着风飘过来,混着马奶酒的香气,在草原上弥漫。迎亲队伍的马蹄声从东边传来,尘土飞扬中,数十匹骏马驮着红色的嫁妆,在阳光下格外耀眼。
晴儿坐在装饰华丽的马车里,掀开窗帘一角往外看。她穿着一身深红色蒙古礼服,领口和袖口绣着金色的云纹,腰间系着银色腰带,坠着小小的铜铃,一动就发出清脆的声响。头上戴着镶满珍珠的蒙古帽,帽檐垂着红色流苏,遮住了她的眉眼,却挡不住嘴角的笑意。“还有多久能到呀?”她用流利的蒙古语问身边的侍女,语气里带着期待——早在京城时,她便跟着乌兰学了数月蒙古语,不像上次来的时候才会一些日常的用语,现在连一些深奥的词语或者俚语都知道的不少。
侍女愣了愣,随即笑着用蒙古语回应:“福晋别急,前面就是昭烈郡王的营地了。”晴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片白色的蒙古包前,黑压压站满了人,最前面的那匹白马上,正是她朝思暮想的身影。
昭烈穿着一身深蓝色蒙古贵族服饰,袍角绣着银色的狼图腾,腰间系着黑色腰带,挂着把精致的弯刀。他骑着匹雪白的骏马,手里握着缰绳,目光紧紧盯着迎亲队伍的方向,眼神里满是急切与欢喜。看到马车越来越近,他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身后的族人也跟着欢呼起来,声音震得草原都仿佛在颤抖。
马车停下,昭烈亲自上前,掀开帘子,伸出手对晴儿笑道:“晴儿,我们到了。”他的手掌宽大而温暖,握着晴儿的手时,还轻轻捏了捏,像是在确认这不是梦。
晴儿把手放进他的掌心,慢慢走下马车,脚刚落地,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蒙古包前的空地上,铺着红色的地毯,一直延伸到中间的高台上;族人们穿着色彩鲜亮的蒙古袍,手里捧着哈达和马奶酒,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远处的赛马场上,几匹骏马正在热身,骑手们挥舞着马鞭,发出阵阵吆喝声。
“这都是你准备的?”晴儿抬头看向昭烈,眼中满是惊喜,发间的珍珠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闪着细碎的光,说的仍是流畅的蒙古语。
昭烈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开了花,用蒙古语回道:“喜欢吗?我跟族人说,要给你办最热闹的婚礼,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昭烈的妻子,是我们科尔沁部的福气。”
话音刚落,几个穿着传统服饰的蒙古姑娘就围了上来,手里端着银碗,碗里盛满了马奶酒。为首的姑娘笑着对晴儿说:“福晋,欢迎你来到科尔沁草原!这是我们草原的马奶酒,喝了它,往后的日子就会像这酒一样香甜!”
晴儿看着银碗里的马奶酒,无需回忆乌兰的教导,自然地双手接过银碗,微微弯腰,用无名指蘸了点酒弹向天空,再蘸了点弹向地面,最后蘸了点抹在额头上,动作娴熟得像是土生土长的草原姑娘。她仰头喝了一小口,马奶酒的香气在嘴里散开,带着淡淡的奶香,笑着用蒙古语回道:“谢谢你们,这酒真好喝。”
族人们见状,欢呼声瞬间拔高,连之前教她礼仪的乌兰也挤到跟前,惊喜地说:“福晋,您的礼仪做的这么好!”晴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没再多说,任由昭烈牵着自己,一步步走上高台。高台上摆着两张铺着红色锦缎的椅子,椅子前的桌子上,放着象征吉祥的哈达和银壶。
乾隆派来的使臣此时走上前,手里捧着贺诏,清了清嗓子,大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科尔沁郡王昭烈,骁勇善战,心怀家国;晴格格聪慧贤淑,深明大义。二人喜结连理,实乃满蒙和睦之幸事。朕特赐黄金百两、绸缎千匹,愿二人永结同心,共护大清边境安稳,传满蒙和睦之佳话!钦此!”
“谢陛下恩典!”昭烈和晴儿一同跪下接诏,晴儿的声音清亮,用的是标准的汉语,却又在起身时,用蒙古语轻声对身边的族人解释贺诏的内容,让不懂汉语的老人们也能明白陛下的祝福,族人们听了,又一次欢呼起来。
使臣宣读完贺诏,又递过来一个锦盒:“这是太后娘娘让老奴带来的亲笔信,还有些赏赐,让老奴交给福晋。”
晴儿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太后熟悉的字迹。她轻声读了出来,读罢,转头用蒙古语对族人们说:“太后娘娘说,待日后有空,定会来草原看我们,还祝我们夫妻和睦,平安顺遂。”族人们闻言,纷纷对着京城的方向躬身行礼,嘴里说着“谢太后恩典”,草原上的氛围愈发庄重又热闹。
此时,部落的长老走上高台,手里拿着两条蓝色的哈达,分别系在昭烈和晴儿的脖子上,用蒙古语说道:“愿长生天保佑你们,愿你们的爱情像草原上的雄鹰一样,自由而坚定;愿你们的家庭像草原上的蒙古包一样,温暖而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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