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二得令,手腕猛一扬,长鞭挟着凌厉的劲风破空而下,“啪”的一声脆响响彻整条西大街。
鞭子狠狠抽在宇文静茹肩头,华贵的锦缎霎时绽裂,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赫然浮现。她疼得浑身一颤,惨叫出声,身子不受控制地踉跄着跌坐在地,发髻散乱,金钗珠翠滚了一地,狼狈得连一丝大家闺秀的模样都不剩。
宇文静茹死死捂着渗出血迹的肩头,疼得浑身发抖,眼底却淬满了怨毒,她死死瞪着马车辕上的人,声音尖利得像是要划破长空:“苏妙颜!我从小到大家里人都没打我,你凭什么打我?你竟这般欺人太甚!”
上官妙颜指尖漫不经心地转着那枚玉扳指,冷嗤一声,笑意里半点温度都无。她抬眸睨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宇文静茹,语气倨傲又凌厉:“就凭我是战王妃,更是联国公主!你纵容府中奴才散播谣言、恶意中伤,这本就是罪该万死,如今不过是略施薄惩,算便宜你了!”
宇文静茹脸色煞白如纸,浑身都在发颤,却依旧梗着脖子强撑,声音里带着色厉内荏的尖利:“你无凭无据!空口白牙就敢污蔑我?我祖父是当朝宇文国公,你真敢动我分毫?国公府定要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哦?宇文国公?”
上官妙颜闻言,指尖旋玉扳指的动作蓦地一顿,唇角的笑意更冷,那笑意在寒风里淬着冰碴儿,看得人心头发紧。她缓缓抬眼,目光落在宇文静茹煞白的脸上,语气漫不经心,却字字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那正好,这事我本就没打算轻易罢休。国公府的脸面,难道是靠纵容下人嚼舌根、毁人名誉撑起来的?”
宇文静茹像是被逼到了绝境,肩膀的剧痛让她浑身痉挛,却还是拼尽全力嘶吼出声,声音破得不成样子:“我一定会让祖父进宫告御状!告你苏妙颜恃强凌弱、仗势欺人!定要让你从战王妃的位置上滚下来!”
上官妙颜慢条斯理地拍了拍手,尾音拖得又轻又懒,眼底却翻涌着冷嘲:“我好怕啊。”
她侧目看向夜二,眉眼间淬着冰寒的笑意:“夜二,继续。今日便让她好好瞧瞧,就算我仗势欺人,她宇文静茹,又能奈我何?”
夜二闻声,手腕猛地一扬,长鞭带着破空的锐响,毫不留情地再次落下。
宇文静茹的嘶吼还卡在喉咙里,便被剧痛撕裂了声线,她蜷缩在地上,死死攥着被血浸透的衣衫,声音里满是绝望的哭腔:“我祖父不会放过你的!苏妙颜,我跟你没完——”
话音未落,又是一道清脆的鞭响炸开,疼得她浑身抽搐,再发不出半句狠话,只剩压抑不住的呜咽。
兰菊见自家小姐被打得奄奄一息,心胆俱裂,哭喊着挣开看守的暗卫,疯了似的扑上前想替宇文静茹挡下鞭子。
可那长鞭裹挟着劲风,哪里是她一个弱婢能拦下的?“啪”的一声脆响,鞭子狠狠落在她背上,单薄的衣衫瞬间裂开一道口子,血珠渗了出来。兰菊闷哼一声,重重摔在地上,却仍挣扎着爬向宇文静茹,哭喊道:“小姐……小姐您撑住啊……”
周围的百姓看得心惊肉跳,有人忍不住低叹一声,却被暗卫冷冷扫来的目光逼得立刻噤声。众人面面相觑,眼底满是忌惮——这哪里是惩戒刁奴,分明是高门权贵间的碾压,他们这些平头百姓,谁敢多言一句?
上官妙颜斜倚在马车软榻上,手肘支着车窗,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鬓边垂落的一缕青丝。她嘴角噙着一抹慵懒的笑,眸光淡淡扫过地上哭嚎的两人,那神情,竟像是在看一场乏味至极、连半分波澜都掀不起的戏。
“夜二,停。”
她淡淡开口,声音清冽,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瞬间压下了西大街上的哭嚎与风声。
夜二利落收鞭,鞭梢扫过地面带起一片尘土。
宇文静茹蜷缩在泥泞里,肩头的血渍浸透了华贵的衣裙,先前的傲气被抽得半点不剩,唯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马车上的人,淬满了怨毒,声音嘶哑得像是破锣:“你不过是攀附战王才得的权势,竟就敢这般肆无忌惮?真当我宇文家好欺负不成!”
上官妙颜轻笑出声,那笑声清泠泠的,落在风里却淬着冰碴儿。她垂眸睨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宇文静茹,声音冷得像腊月里的寒霜:“我就是无法无天,就爱看你恨我入骨,却偏偏奈何不了我的样子。怎么,很无奈?”
兰菊跌跌撞撞地爬过去,颤抖着将宇文静茹从泥泞里扶起。宇文静茹被搀扶着勉强站稳,半边身子都在发麻,却仍死死瞪着马车上的人,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竹,字字泣血般嘶喊:“苏妙颜,你给我等着!今日之辱,我宇文静茹此生此世,绝不善罢甘休!”
“好啊,你给我等着。”
上官妙颜掀唇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加掩饰的不屑。她甚至懒得再看宇文静茹一眼,指尖轻捻,慢条斯理地拂去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那慵懒的姿态,像极了在逗弄一只不自量力的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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