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照进“亚久津菓子工房”,空气中弥漫着黄油、奶油和烤蛋糕胚的温暖甜香。凌羽真推开略显陈旧的木框玻璃门,门上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叮咚声。他此行的目的,是慈郎心心念念了许久、据说能让人“幸福到飞起”的草莓奶油蛋糕卷。
柜台后,一位看起来异常年轻靓丽的女性正背对着门口,踮着脚费力地想从高高的架子上取下一个大的搅拌碗。她穿着合身的店员围裙,束着马尾,身形苗条,动作间透着活力。
“老太婆,够不着就别逞强。”一个低沉、带着不耐烦的嗓音从店铺角落传来。凌羽真望去,只见亚久津仁正靠在一张闲置的料理台边,双手插兜,银灰色的短发下,眼神依旧凶悍,但此刻更多是种无可奈何的烦躁。他面前放着几个已经清洗干净的烤盘,显然刚干完活。
“哎呀!阿仁!说多少次了要叫‘优纪小姐’!”被叫做“老太婆”的女性——亚久津优纪——气鼓鼓地转过身,双手叉腰,脸上带着小女生般的嗔怒。她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皮肤光滑,五官明媚,很难想象她已是高中生的母亲。“还有,我才不是够不着,是差一点点!”
亚久津仁“切”了一声,长腿一迈,几步走过去,轻松地帮她把搅拌碗拿了下来,动作看似粗鲁,却稳稳地放在了优纪手边。“啰嗦死了。”他嘟囔着,视线却不经意地扫过母亲的手,确认她没碰倒什么东西。
优纪立刻眉开眼笑,拍拍儿子的胳膊:“这才乖嘛!不愧是我的阿仁!”她这时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凌羽真,脸上立刻换上营业用的灿烂笑容,“欢迎光临!哎呀,是一位帅气的小哥呢!需要点什么?”
凌羽真微微颔首,目光平静地扫过这对母子有趣的互动。“请给我一份草莓奶油蛋糕卷,打包。”
“好的好的!我们家的草莓卷可是招牌哦!小哥你真有眼光!”优纪手脚麻利地开始准备,嘴里还哼着轻快的小调。亚久津仁则又退回到角落,抱臂看着窗外,一副“与我无关”的样子,但身体语言明显放松了些,似乎在默默守护着。
就在优纪精心打包蛋糕,凌羽真准备付款的时候,店门被粗暴地撞开,风铃发出一阵刺耳的乱响。三个流里流气的青年闯了进来,为首的是个黄毛,叼着烟,一脸痞气。
“喂!老板娘!这个月的‘保护费’该交了吧?”黄毛大喇喇地往柜台上一靠,眼神不怀好意地在优纪身上和店内扫视。
优纪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强自镇定:“几位,这个月的费用我们已经按规定交过了。”
“规定?老子就是规定!”黄毛旁边的瘦高个嬉皮笑脸,“最近兄弟们手头紧,得多加点辛苦费!”
亚久津仁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锐利,他站直了身体,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拳头悄然握紧。优纪察觉到儿子的变化,急忙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一边试图周旋:“我们这是小本生意,真的没有多余的钱了……”
“没钱?”第三个混混伸手就去抓柜台里刚做好的泡芙,“拿点东西抵也行啊!”
“住手!”优纪惊叫。
就在那只脏手快要碰到点心时,一个平静却不容置疑的声音响起:
“请排队。”
凌羽真上前一步,挡在了优纪和那个混混之间。他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网球拍(显然是从随身携带的网球包里取出的),眼神冷冽地看着那三人。
黄毛愣了一下,随即嗤笑:“哪来的小白脸?想英雄救美?滚开!”说着就要推开凌羽真。
凌羽真手腕一抖,网球拍精准地拍在黄毛伸出的手腕关节处,力道巧妙,既不致命,却让他瞬间感到一阵酸麻,痛呼着缩回了手。
“臭小子!”另外两人见状,骂骂咧咧地一起扑了上来。
凌羽真身形灵动,步伐迅捷。他并不主动攻击,而是利用网球拍进行格挡和巧妙的点击。拍框敲击腕部,拍柄轻点肋下,每一次接触都让那些混混痛呼后退,动作干净利落,完全是将网球拍当作了一件灵活的防身武器。
亚久津仁原本已经准备动手,看到凌羽真出手,他停下了动作,银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和……认可?他抱臂靠在墙边,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残酷的冷笑,看着那三个混混在凌羽真手下吃瘪。
优纪则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既担心又惊讶地看着凌羽真。
不过十几秒,三个混混就被凌羽真用网球拍逼得狼狈不堪,手腕、胳膊、肚子都疼得厉害,意识到眼前这个学生模样的少年不好惹,色厉内荏地撂下几句狠话,连滚爬地逃出了店门。
店里瞬间恢复了安静。
凌羽真像没事人一样,将网球拍收回包里,然后转向还在震惊中的优纪,语气依旧平静:“优纪小姐,蛋糕打包好了吗?”
“啊?啊!好、好了!”优纪这才回过神,连忙将包装精美的蛋糕盒递给凌羽真,脸上充满了感激和后怕,“小、小哥!真是太谢谢你了!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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