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办公室里,斯内普刚将处理好的蛇皮放入储藏柜,突然,他猛地转头看向门口。某种极其细微、但尖锐的魔法波动——类似于护树罗锅极度惊恐时释放的求救信号——穿透了厚重的石门,刺痛了他的感知。
雪球像一道金色的残影,跌跌撞撞地扑到地窖那扇阴森的石门上。它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细长的爪子带着斑驳的血迹和树皮的碎屑,疯狂地抓挠着冰冷的石门。
刺啦——刺啦——
那声音微弱而尖利,在空旷寂静的走廊里显得如此无助。它用头撞击,用尾巴拍打,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哀戚的“咔嗒”声,试图穿透这扇隔绝了内外世界的厚重屏障。它知道里面的人能救杰米,只有他能救杰米!
地窖内,斯内普正准备将一束流液草放入研磨钵,动作却猛地顿住。他苍白的脸上掠过一丝极度的不耐烦,甚至闪过一丝杀意——任何胆敢在他工作时这样骚扰他的人,通常都会后悔出生在这个世界上。
他“砰”地一声放下药材,黑袍翻滚如汹涌的乌云,大步走向门口,魔杖已然紧握在手,准备给门外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吱呀——”
石门被猛地拉开,带着雷霆般的怒意。斯内普阴鸷的目光向下扫去,咒语几乎就要脱口而出——
然而,他看到的不是某个鲁莽的学生。
是那只该死的、偷了他无数月长石的护树罗锅。
小家伙浑身脏兮兮的,金色的绒毛被树枝刮得凌乱不堪,小小的爪子上满是血痕和污泥,琥珀色的大眼睛里盛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泪水。它看到他,像是看到了救星,立刻用尽最后力气扑上来,冰凉带血的小爪子死死抓住他的黑袍下摆,仰着头,发出破碎而急促的“咔嗒”声,另一只爪子拼命指向庭院的方向。
斯内普的表情凝固了。他眼底的暴怒像被冰水浇灭,迅速转为一种深沉的、锐利的冰冷。他甚至没有弯腰,魔杖已然挥出——
“指路!”
一道银光射入雪球的额头,瞬间,斯内普的脑海中清晰地映出了庭院里的景象:被冷水泼透、蜷缩着承受推搡和嘲笑的杰米,那几个面目可憎的格兰芬多……
一股比北极寒风还要凛冽的杀气,从魔药教授身上爆发出来。
下一秒,雪球只觉爪子一空,那道黑袍身影已如真正的蝙蝠恶魔般化作黑雾消失在走廊尽头。它瘫软在冰冷的地上,抱着自己受伤的爪子,望着空荡荡的走廊,终于发出了劫后余生般的、细微的呜咽。
冰冷的污水顺着发梢滴进衣领,杰米蜷缩在树根处,只觉得周围所有的声音——嘲笑、推搡、风声——都扭曲成了尖锐的耳鸣。视野里只剩下几张模糊而狰狞的脸,和远处赫敏奔跑消失的背影。他抱紧自己湿透的双臂,指甲深深掐入胳膊,试图用疼痛压下那几乎要冲破胸膛的魔力躁动。
就在这时,一股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寒意陡然笼罩了整个庭院。
推搡着他的那个高壮男生动作猛地僵住,脸上得意的笑容凝固,转为惊惧。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近乎实质的威压,像有无形的冰手扼住了喉咙。
杰米模糊的视野里,映入了几道匆匆赶来的身影。
麦格教授脸色铁青,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她的身边是气喘吁吁、显然刚汇报完情况的赫敏。赫奇帕奇院长在上课没有办法。第一时间赶过来。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旁边那道仿佛携带着地狱寒气的身影——斯内普。他来得如此之快,黑袍甚至还在身后翻滚未息,蜡黄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黑眼睛里的风暴足以让任何与之对视的人血液冻结。他的视线甚至没有在杰米身上停留,而是像淬了毒的匕首,直接钉死了那几个僵在原地的格兰芬多。
“谁能解释一下,”麦格教授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拔高,带着苏格兰口音特有的锋利,“这里发生了什么?”
赫敏立刻上前一步,快速而清晰地说道:“教授,我看到他们几个在围攻伊斯琳,还把他的书扔进了黑湖,并且试图伤害他的护树罗锅!”
斯内普终于动了。他缓缓向前迈了一步,龙皮靴踩在凝结了白霜的草地上,发出轻微的“嘎吱”声。他没有看麦格,也没有看赫敏,目光始终锁在那几个霸凌者身上。
“试图伤害……神奇生物?”他的声音低沉、平滑,却比任何怒吼都令人胆寒,“在霍格沃茨?”
最后几个字,他几乎是轻柔地吐出来的,却带着千斤重压。那个泼水的男生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
杰米怔怔地抬头,看着那个如同复仇魔神般降临的黑袍男人。耳鸣依旧,但那股熟悉的、冰冷的魔力气息,像一道坚固的屏障,将他与周围的恶意隔离开来。麦格教授正要开口,斯内普却突然抬起魔杖,指向黑湖——两本湿透的书籍破水而出,悬浮在半空,水滴淅淅沥沥地落下,如同无声的控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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