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斯内普的袍子,但不是他常穿的那几件。这似乎是一件全新的。
杰米下意识地把脸埋进衣领里蹭了蹭,冰凉顺滑的布料贴着他温热的脸颊,那熟悉的、令人安心的冷香让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一个大胆的念头冒了出来——他试图偷偷把这件黑袍带走,就像之前那件一样,让它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他小心翼翼地、极慢地坐起身,观察着斯内普的背影。对方似乎完全沉浸在书页中,没有任何反应。杰米屏住呼吸,将黑袍一点点拢在一起,抱在怀里,然后赤着脚,像雪球偷溜时那样,踮着脚尖准备溜向门口。
就在他的手即将碰到门把手时,身后传来书页合上的轻响,以及一个冰冷平滑的声音:
“我以为,即使是最低等的巨怪,也该懂得‘不问自取视为偷’的道理。”
杰米浑身一僵,抱着袍子定在原地。
斯内普不知何时已经转过身,黑眸幽深地看着他,以及他怀里那团显眼的黑色。
“放下。”简单的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杰米的脸瞬间红了,他慢吞吞地转过身,把袍子放回椅子上,小声辩解:“我……我只是有点冷……”
斯内普的嘴角扯出一个讥诮的弧度:“那么,或许你更愿意亲自体验一下,在雪地里冷静思考的滋味?”
杰米立刻摇头。
决赛以格兰芬多的胜利告终,但艾莉诺直到晚上才敢再次靠近杰米,并且神奇地没有再提起任何关于魁地奇和马尔福的话题。
第二天,那件崭新的黑袍最终还是出现在了杰米的床头,折叠得一丝不苟,像一只收敛了羽翼的沉睡蝙蝠。杰米扑过去,迫不及待地将自己裹了进去。布料外层是惯常的顺滑微凉,但当他手臂伸进袖子时,却触到了意想不到的柔软——内胆是毛茸茸的,一种极细密、温暖的绒毛,贴着皮肤带来一种被包裹的安心感。
他立刻把自己裹进去蹭了蹭,脸颊埋在那片异常的柔软里,深深吸气。依旧是苦艾与龙血墨的基底,但新袍子的气味更纯粹,尚未被地窖的复杂药香彻底浸染,毛茸茸的内衬似乎还带着一点点阳光晒过的蓬松感。
这太不“斯内普”了。那个阴冷、刻薄,仿佛自带地窖寒气的魔药大师,怎么会选择这样……这样近乎“舒适”的内衬
但杰米很快就将这点疑惑抛诸脑后。他像一只成功霸占了宝藏的护树罗锅,裹着这件过分温暖(无论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的黑袍,在房间里满足地打了个滚。雪球好奇地爬上来,用爪子试探性地抓了抓绒毛,也发出了惬意的咔嗒声。
地窖办公室里,斯内普面前摊着一本《神奇动物毛发特性与魔法织物融合研究》,其中“月痴兽腹毛:极致保暖与魔力舒缓功效”的章节被反复翻阅,边缘甚至有些卷曲。而他的魔药材料订单上,悄然减少了几样昂贵药材的采购量,对应的加隆数额,恰好与一批最顶级的月痴兽腹毛市场价格持平。
从那天起,杰米几乎时刻裹着那件黑袍,像个移动的小型地窖。而斯内普对此保持了诡异的沉默,仿佛那件造价不菲、明显是定制的袍子,只是件无关紧要的、可以随意被小巨怪掳走的消耗品。
杰米裹着那件内衬毛茸茸的黑袍坐在礼堂吃午餐,像一只被过于宽大的黑色翅膀包裹住的雏鸟。艾莉诺一如既往地端着盘子在他身边坐下,叽叽喳喳地开始分享她刚听来的、关于皮皮鬼如何把费尔奇的拖把变成了橡皮鸡的新闻。
说着说着,她突然凑近杰米,使劲地嗅了嗅,小鼻子像小狗一样抽动着。
“杰米,你闻起来像是……”她歪着头,斟酌着措辞,眉头皱在一起,似乎在努力寻找准确的描述。
然而,结果他还没想好就脱口而出:“像是被斯内普教授抱了一个满怀!你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
“噗——咳咳!”杰米差点被嘴里的南瓜汁呛到,脸颊瞬间爆红,几乎是羞恼地扶着艾莉诺的肩膀晃了晃她,“你一天天都在说什么啊!”
这描述太具体、太有画面感,也太……要命了!他能感觉到周围几张桌子投来的好奇目光。
艾莉诺被晃得头晕,却还在试图解释:“不是嘛!就是那种……苦苦的、凉凉的药草味,还有点……呃……墨水?反正是斯内普教授的味道!特别浓!”
在他还要张嘴说出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的时候,你急忙捂住他的嘴。
“唔!唔唔!”艾莉诺在他手下挣扎,眼睛瞪得溜圆,发出模糊的抗议。
杰米只觉得自己的耳朵烫得能煎蛋了。他恨不得立刻幻影移形逃离现场,或者找个地缝钻进去。
教师席上,斯内普切牛排的动作微微一顿。他并没有看向赫奇帕奇长桌,但握着餐刀的手指关节隐隐泛白。坐在他旁边的麦格教授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一点,又瞥了一眼远处那两个拉扯在一起的学生,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
直到杰米以“再乱说就把你偷偷藏起来的滋滋蜜蜂糖交给费尔奇”作为威胁,艾莉诺才终于老实下来,但那双眼睛里依旧闪烁着“我明明没说错”的固执光芒。而那天下午,杰米发现自己的衣柜里被家养小精灵塞满了各种气味强烈的樟木球和干花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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