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力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荼姚眼中的神采越发黯淡,她连挣扎的气力都没有了。
看着太微脸上越发满足的狞笑,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她一定要提醒旭凤,绝不能让他也落入太微的圈套。
而此时的簌离,早已不在天界。
她暗中蛰伏在人间,一身黑袍下是一具行将就木的躯体,兜帽下的她满头白发,布满皱纹的脸上带着怪异的笑容。
她等的这一刻终于来临,她马上就能大仇得报了。
用了禁术的她本来身体就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更何况她还给自己身体内下了同心咒。
太微日日和她缠绵,修为与她相连,她现在还活着就是因为有太微的供养,等太微也走上陌路之时,那也是她生命终结的时刻。
可她不在乎,只要能拉着太微下地狱,她什么也不怕。
志得意满的太微沉浸在失而复得的虚妄中,对她装出来的温婉百依百顺。
这些年天帝的生涯,太微早已傲慢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可簌离的仇,不止太微一个。
还有荼姚,那个手上沾满了洞庭湖族人鲜血的天后。
至于怎么让荼姚上钩,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她只是稍稍透露出太微和自己的事,她便迫不及待地找上了门。
荼姚果然如她所料,不仅毒还蠢。
等荼姚气势汹汹闯进宫殿的那一刻,簌离故意冲着她微微抬眼,好让她看清自己这张酷似先花神的脸,
这个举动瞬间点燃了荼姚的怒火。
“贱人!”荼姚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掌心的琉璃净火直直扑向她。
簌离脸上立刻堆满了惊慌的表情,身体微微发抖,像是被吓到了一样一动不动。
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不是害怕,是激动。
她没有躲,身体瞬间便消散在琉璃净火之下,只要太微在世一日,她就永远死不了。
等太微疯了般冲过来时,殿内只剩下一片火光。
那被他视若珍宝的身影,早已化作一缕青烟,在灼热的空气中散了个干净,连片衣角都没留下。
太微目眦欲裂,他伸了伸手,却什么也没有抓到,指尖只穿过一片虚无的热浪。
眼底的痛苦转化为滔天的怒火,他转身就扼住了荼姚的喉咙,嘶吼声里满是恨意,“你又杀了她!荼姚,我要你永世不得超生!”
当年梓芬中了她的琉璃净火,被她逼着跳下临渊台,如今,他好不容易等到梓芬的转世云汀,就又消散在她的琉璃净火之下。
前一刻他还在憧憬的长相厮守,转眼间就成了一场空,所有的美好都被荼姚再一次碾碎。
新仇旧恨像潮水般全部涌上心头,冲垮了太微所有理智。
他看着荼姚因为窒息而青紫的脸,却没有下杀手,死,太便宜她了。
他要废了她在乎的天后之位,把她囚禁起来,让她尝尽痛苦。
他还要毁了她最在乎的东西,比如,旭凤。
他当然不会杀了旭凤,但她不是满心满眼想让她儿子登上太子之位吗?
那他就偏偏要剥夺旭凤继承天界的资格,反正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让旭凤继承天帝之位。
如今更好,让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希望,彻底化为泡影。
等他布置好阵法,将荼姚关了进去。
太微却突然捂着胸口踉跄倒地,体内的灵力迅速消散,修为层层下跌,经脉里的刺痛让他预感大事不妙。
被封住灵力的荼姚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嘴角带着血迹,看着太微的状态,眼里闪过疑惑,转而是讽刺和痛快。
对于如今的处境,她没有求饶,也没有惊慌。反而艰难地撑着身子,嘴角勾起一抹血淋淋的笑。
语气满是讥讽:“太微,看来你的修为出了岔子啊。”
看着太微捂住胸口,眼里还带着恐慌,只觉得他施加给自己的痛苦和屈辱,有了反击的缺口。
哪怕自己被困住、被重伤,她也不想在这个男人面前流露出半分软弱,反而是冷笑了一声。
“就算废了我,以你如今的修为如何配得上天帝之位,我倒要看看,没了修为的天帝,如何坐得稳着天帝这位,”
荼姚的话,彻底击中了太微的心,他最在意的从来不是梓芬,而是权力。
这些年利用荼姚铲除异己、打压各族,都是为了他能掌控天界。
这一瞬间,他脑子里再也想不起梓芬,只想着自己该如何恢复。
“住口!”太微猛地抬头,眼底染上狠厉之色。
“荼姚,你难不成以为我做不成天帝,旭凤就有机会了?本座不妨告诉你,天帝之位,永远轮不到旭凤来做!”
“你说什么?”荼姚瞪大了眼睛,死死盯着太微。
见她变了脸色,太微眼底带着一丝得逞,他故意放缓了语气,一字一句朝她心里戳,“我说,旭凤永远坐不上天帝之位。”
至亲至疏夫妻,他了解荼姚,自然知道怎么说最能诛荼姚的心。
“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他是你的儿子,流着鸟族的血,所以,他从来就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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