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被旁边的江子算听了去。他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扶手,眼神沉沉的。自从姐姐死了,他就没日没夜地盯着吴邪,查他的底细,摸他的动向,可查到的全是些皮毛——无非是个倒斗的,运气好,命硬。直到现在看着这屏幕,他才真正明白,自己跟吴邪根本不是一路人。
他江子算是玩枪的好手,百米之外能爆头,可论起心计,他连吴邪的边都够不着。吴邪这人,看的不光是山水里的风水,更是人心之间的风水——谁能拉拢,谁得提防,谁可以当棋子,谁得留着后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人……”江子算低低说了句,声音里带着点复杂
后面这句话小声嘀咕,韧性太他妈强了,跟沙漠里的胡杨似的,怎么都弄不死。
旁边的汪灿听见了,默默点了点头。他对吴邪的印象,全是从汪家的档案和别人的嘴里听来的——一个搅得汪家不得安宁的“麻烦”,一个狡猾得像狐狸的对手。可他从没见过真人,更不知道这人还有这样的一面:能装成旅行作家,能把队伍里的人安排得明明白白,能在沙漠里找到一条别人看不见的路。
他在汪家待了那么多年,每天不是训练就是出任务,脑子里只有“服从”和“完成目标”,哪见过这样的人?看着屏幕里吴邪跟黎簇说话时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汪灿忽然觉得,自己以前了解的那个“吴邪”,可能连皮毛都算不上。
“不过啊……”黑瞎子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戏谑,“再韧的胡杨,也经不住年年月月的风沙吹。你们看着他现在挺精神,真要是把他那些年受的罪都摆出来,怕是能让你们掉眼泪。”
这话一出,观影厅里安静了不少。潘子看着屏幕,眼眶有点发红——他比谁都清楚,吴邪这股子韧性是怎么练出来的,是一刀一刀砍出来的,是一次一次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年在蛇沼,在阴山古楼,哪一次不是九死一生?
小花轻轻敲了敲桌子,示意黑瞎子别说得太直白,然后转向关根:“别听他胡扯。”
关根没说话,只是看着屏幕里那个年轻的自己,眼神里有点恍惚。那时候的他,还以为只要计划周全,就能护住身边的人,可后来才知道,有些事,不是靠算计就能成的。
【马日拉见黎簇听得入神,又接着说:“这片沙漠里的牧民,大多是额鲁特蒙古人,老祖宗传下来的根,早得很。”他指了指窗外掠过的沙丘,“巴丹吉林这名字,也有讲究。以前有个叫巴丹的人,第一个闯进这沙漠,数着里头有六十个海子,‘吉林’在蒙语里就是六十的意思,后来就这么叫开了。”
“六十个海子?”黎簇咋舌,“那不得跟珍珠似的,撒在沙子里?”
“差不多,”马日拉笑,“不过现在有的干了,有的还在。那些海子才叫神,有时候你翻过一道沙山,眼前突然就冒出个蓝盈盈的湖,水亮得能照见人,好多人第一回见,都以为是海市蜃楼,揉着眼睛不敢信。”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点敬畏:“就算赶上沙暴,满天都是沙子,跟下黄土似的,那海子也照样清亮,一点沙子都进不去,就像有老天爷护着。”
王盟这时候又凑过来,掏出手机翻出张图片:“你看这个,微软那电脑桌面,就这沙漠里拍的。风吹出来的沙山,一波一波的,跟浪似的。太阳照着的时候,黄的、浅黄的、红的,跟画儿似的,沙纹在光底下变来变去,有的像敦煌壁画上的飞天,有的像埃及金字塔,还有的像人脸、像野兽……反正啥样都有,跟个大画展似的。”
他指着图片上一个地方:“这里头,最神的是妙子海、诺尔图那几个海子,周围的沙山长得都邪乎,去过的人都说,跟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
黎簇看得眼睛发亮,可转念一想,又问:“那咱们要去的地方,也这么好看?”
吴邪在旁边听着,这时候才慢悠悠开口:“咱们去的叫古潼京,跟这些海子没什么关系。”
“古潼京?”黎簇念叨着这名字
“当地额鲁特蒙古人,把那地方叫‘魔鬼住的窝’,”吴邪看着窗外,眼神沉了沉,“说是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出来的。”
黎簇心里咯噔一下,刚冒出来的兴头瞬间凉了半截。
他之前看过吴邪给的资料,说他们此行是搞考古和地质考察,现在看来,吴邪让他装成摄影师,混进这种队伍里,确实方便——谁会怀疑一个背着相机到处拍的毛头小子呢?
“这人……”黎簇心里头嘀咕,“算计得也太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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