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上的哄笑声和“暗影双煞”的嘲讽如同无形的墙壁,将杨树生和山花困在中央。杨树生的潜行计划彻底泡汤,山花的口舌之利也因对方的物理隔绝而难以奏效。眼看信号塔上的大屏幕已经开始闪烁粉红色的片头曲画面,佩奇的哼哼声隐约可闻,人群也开始骚动起来。
“不行!不能让他们得逞!”山花急得跺脚,红披风被她扯得歪到一边。她飞快地扫视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信号塔顶端一个不起眼的黑影上——那是一个巨大的喜鹊巢。
就在这时,信号塔中层的一扇检修门“哐当”一声被推开。“暗影双煞”终于现身了!果然是两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年轻人,男的(自称“暗影”)穿着一身网购的廉价黑色皮衣,戴着夸张的护目镜;女的(自称“魅影”)则是紫色假发加亮片裙,脸上涂着厚厚的粉。两人手里各拿着一个像是加大号滋水枪的装置,枪口对准了下方的人群。
“愚蠢的凡人们!”暗影举起“水枪”,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感受我们最新研制的‘终极混沌臭气弹’的威力吧!这将是我们统治……不,是净化这座城市的第一步!”
魅影也尖声附和:“让臭气掩盖你们的庸俗!哈哈哈哈!”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有人捂鼻子,有人想后退,但围观的人太多,一时挤作一团。比起十分钟的佩奇,这突如其来的生化攻击显然更具现实威胁!
山花瞳孔一缩,臭气弹?这可比放动画缺德多了!她来不及多想,几乎是本能地,一把抓住身边杨树生的胳膊,另一只手飞快地在空中虚划,仿佛在书写什么无形的契约——【债务转移】,发动!目标:将“释放臭气”这个糟糕的“债务”(霉运),短暂转移!
转移给谁?塔顶那个喜鹊巢!
这个选择极其冒险且无厘头,鸟巢和臭气弹风马牛不相及。但山花此刻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死马当活马医!
就在暗影和魅影即将按下发射钮的瞬间,山花的【债务转移】生效了!一股无形的因果之力扭曲了空间。
然而,效果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并没有臭气弥漫开来。
取而代之的是,塔顶那个巨大的喜鹊巢,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猛地摇晃了一下,巢里积攒了不知多久的、混合着鸟粪、枯枝和泥土的陈年“库存”,哗啦一下,如同精准制导的炸弹,劈头盖脸地浇了下去了!
不偏不倚,正好浇在了正下方、得意洋洋地举着“臭气弹发射器”的暗影和魅影头上!
“啊——!”
“什么东西?!好臭!”
暗影的护目镜瞬间被糊满,魅影的紫色假发上挂满了黏糊糊、灰白色的不明物体。两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正义”砸懵了,手里的发射器也脱手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那预想中的臭气没出来,反倒是他们俩身上散发出一股浓郁而原始的、属于鸟类的腥臊恶臭。
准备四散而逃的人群愣住了。
准备拍摄英雄壮举或狼狈逃窜的手机镜头也定格了。
整个广场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只剩下暗影和魅影两人手忙脚乱、哭爹喊娘的擦拭和干呕声。
几秒钟后,不知是谁先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如同导火索,瞬间引燃了全场的爆笑!
“哈哈哈哈!报应啊!”
“这就是反派的下场吗?被鸟屎制裁!”
“我的天,这比臭气弹有‘味道’多了!”
“猫侠夫妇……这是他们干的吗?怎么做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场中央那对画风清奇的夫妻身上。只见山花还保持着那个单手虚划的姿势,杨树生则一脸茫然地看着塔顶,又看看变成“屎人”的暗影双煞,似乎也没完全搞懂发生了什么。
但效果是立竿见影的。暗影双煞失去了武器,而且社会性死亡程度远超物理伤害。他们试图制造的混乱,被一巢鸟粪以一种极其荒诞的方式化解了。
虽然手段有点……味道,但结果无疑是好的。人群中开始出现不同的声音:
“虽然方式奇葩了点,但好像……真让他们解决了?”
“这算不算以毒攻毒?”
“我宣布,从现在起,我对‘猫侠夫妇’黑转路了!至少他们不按常理出牌,有活儿!”
山花回过神来,赶紧收起姿势,强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对着塔上喊话(同时悄悄对杨树生使眼色,让他准备趁机做点什么):“哼!多行不义必自毙!连鸟儿都看不过眼你们的行为!这就是正义的力量!”
杨树生虽然没完全明白,但看到山花的眼色,也立刻挺直了腰板(尽管安全帽有点歪),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高深莫测。
这一次,市民们的笑声中,少了许多嘲讽,多了几分惊奇和……一丝微弱的认可。这场看似搞砸了的行动,竟意外地出现了一丝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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