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马逊雨林的夜,潮湿、闷热,充斥着无数生灵的低语与嘶鸣。在内格罗河一条不起眼的支流畔,张一凡如同礁石般静立,目光穿透朦胧的水汽,锁定在数里外那如同巨兽般蛰伏的品字形火山。
高空侦察与地面渗透获得的情报,已在他脑中汇成一张立体的防御网络图。强攻代价太大,唯一的缝隙,在于脚下这条河——它为那座隐藏在山腹中的基地冷却系统提供着源源不断的水源。
“冷却水入口,过滤系统之后,主管道直径一米二,内部有螺旋状分流叶片,流速每秒三米,入口处有双层合金栅栏,间隔十五厘米……”
他心中再次过了一遍情报。选择这条路径,风险在于管道的狭窄与未知的内部结构,一旦被发现,便是瓮中之鳖。但好处同样明显:水流和厚重的管壁能有效屏蔽大部分能量波动,足以让他避开外围那该死的灵能扰动探测器。
不再犹豫。他身形一晃,如同游鱼般滑入冰冷的河水中,没有激起半点浪花。星辰之力内敛,仅以精纯的肉身力量对抗着水流,朝着记忆中标定的水下入口潜去。
果然,在水下约五米深的岩壁上,一个巨大的、被厚重绿色苔藓覆盖的圆形入口赫然在目。两层交错分布的合金栅栏后,是幽深、黑暗的管道,仿佛巨兽的食道,吞噬着奔涌的河水。
张一凡伸手触摸那冰冷的栅栏,指尖传来金属的坚硬感。他并指如剑,未曾动用星辰之力,仅以肉身力量混合着暗劲,如同最精密的切割器,沿着栅栏焊接处的薄弱点缓缓切入。
“嗤……”
细微到几乎被水流声完全掩盖的摩擦声响起。几分钟后,两根关键的栅栏被他悄无声息地切断。他身形一缩,便从缺口处灵巧地钻了进去,进入了轰鸣的管道内部。
一瞬间,巨大的水流冲击力从身后传来,推着他向前。管道内一片漆黑,只有水流奔涌的咆哮。他稳住身形,双脚如同吸盘般附着在湿滑的管壁上,逆着水流,一步步向内艰难跋涉。
神识在这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只能勉强延伸出身体数米,感知着前方管道的弯曲与分流阀门的所在。他如同一个在巨兽血管中逆流而上的微生物,依靠着纯粹的意志与肉体力量,向着心脏地带进发。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一丝微光和一个巨大的、缓慢旋转的叶轮——这是主冷却泵的前端。到了这里,水流的轰鸣声震耳欲聋。他找到一处检修平台,脱离水面,身上蒸腾起缕缕白气,衣物瞬间被体温烘干。
眼前是一道圆形的气密门,旁边有手动阀门。他再次凭借纯粹的肉体力量,缓缓转动那锈蚀的阀盘。
“咔…哒…”
伴随着一声沉闷的解锁声,气密门向内滑开一道缝隙。一股混合着消毒水、机油以及某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生物实验室特有的腥甜气味扑面而来。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布满各种管道和线缆的维修通道,灯光昏暗,散发着幽绿色的应急光芒。
张一凡如同鬼魅般滑入,反手轻轻将门关上。他屏息凝神,将自身存在感降至最低,神识如同触角般小心翼翼地向通道两端延伸。
“嗒…嗒…”
规律的脚步声从通道一端传来,越来越近。是一名穿着灰色工装、手持检测仪的基地内部巡逻人员。
就在对方拐过弯,与张一凡照面的瞬间,他动了!
没有光芒,没有风声。他的身体仿佛失去了实体,化作一道模糊的影子贴地掠出!在对方惊愕的眼神尚未聚焦的刹那,张一凡的手掌已如同铁钳般扣住了他的咽喉,另一只手快如闪电地拂过他颈后的昏睡穴。
“呃……”
巡逻人员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哼,便双眼翻白,软倒在地。张一凡将其拖入阴影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他继续前行,如同暗夜中的死神。遇到自动机枪塔,他便从视觉死角靠近,用鱼肠剑纯粹的物理锋锐,精准地切断其能源线和数据线;遇到巡逻小队,他便凭借超凡的听力和环境利用能力,提前隐匿,或如法炮制,进行无声的贴身清除。
整个过程,他没有动用一丝星辰之力,完全依靠着巅峰的武学造诣、对环境的掌控以及鱼肠剑无坚不摧的锋利。他就像一个最顶级的刺客,在钢铁与混凝土的丛林中,为自己的猎物谱写着一曲无声的死亡乐章。
然而,随着他不断深入,通道逐渐变得宽敞,墙壁也由粗糙的混凝土变成了光滑的合金。空气中的生物腥甜味愈发浓郁,还夹杂着一种淡淡的、令人不安的能量辐射。
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了核心研究区的外围。
就在他穿过一道标有“B7区 - 非授权人员禁止入内”的闸门后,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这是一个类似中转站的大厅,连接着数条通道。大厅中央,三名穿着不同于普通守卫的漆黑紧身作战服、体型魁梧矫健的身影,正背对着他,似乎在检查着一个控制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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