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老军医闷哼一声,手中的镊子脱手飞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他惊恐地看着自己瞬间变得青紫麻木的手指,仿佛被极寒冻伤。“这…这是什么?!”
“别碰那里!” 李添一靠在旁边的金属柜上,虚弱但语气坚决,“那不是普通伤口…是…诅咒,或者反噬。” 他找不到更科学的词,只能用玄学的概念。逆鳞精血被强行抽取、又被蛇母力量重创的反噬,绝非现代医学能够触及。
老军医看着刘美婷颈后那道仿佛连通着深渊的裂痕,又看看自己失去知觉的手指,脸上血色褪尽,最终颓然地摇摇头,转而处理其他相对“正常”的创伤,动作更加小心翼翼,仿佛在触碰一个随时会引爆的炸弹。
李添一的目光紧紧锁在刘美婷苍白的脸上。她依旧昏迷,呼吸微弱得几乎看不见胸廓起伏。颈后那道裂痕的边缘,暗金色的血液渗出速度似乎减缓了,但那道黑色却如同活物,在黯淡的胎记底色上显得愈发深邃、狰狞。每一次极其微弱的呼吸,都似乎牵动着那道裂痕,让它如同呼吸般微微开合,散发出一种令人心悸的衰败与死寂气息。李添一的心沉到了谷底。他能感觉到,刘美婷的生命力正在被那道裂痕贪婪地吞噬,如同沙漏里飞速流逝的沙。
【滋…李添一…能听到吗?】 腰间的备用通讯器(之前那个半毁的已被丢弃)传来程序失真的电子音,声音异常疲惫,还夹杂着细微的、仿佛系统过载的电流杂音。
“说!” 李添一立刻回应,声音压得很低。
【…刘美婷的生命体征…通过…防空洞的监控传感器…传回来了…】 程序的声音断断续续,【…非常糟糕…生理机能…全面崩溃边缘…常规医疗…无效…她颈后的能量场…像…黑洞…在吸收她的生机…】
“废话!我知道!” 李添一低吼,焦躁几乎冲破胸腔,“有没有办法?!风水…阵法…什么都行!只要能吊住她的命!”
【…常规的‘聚气’‘回阳’阵法…靠近她颈后的裂痕…都会被…污染、吞噬…那裂痕…连接着她被撕裂的血脉本源…也残留着…蛇母的‘秽阴煞’…】 程序的电子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分析感,【…除非…能找到同源且更高阶的…生命能量…强行灌注…中和那股秽煞…或者…】
“或者什么?!” 李添一追问,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或者…找到蛇母…逼祂收回…或者净化…那股残留的力量…但这等于…找死…】 程序的声音带着一丝荒谬的无奈,【…目前…只能尝试…用纯物理手段…低温…或者高强度生物磁场…减缓她生机流逝的速度…为寻找其他方法…争取时间…我正…尝试接管…基地残存的…低温维生系统…滋滋…干扰…很大…】
李添一的心沉入冰窟。低温维生?吊命?这几乎是宣判了缓刑。他看着刘美婷颈后那道仿佛在嘲笑一切的黑色裂痕,一股巨大的无力感和愤怒几乎将他撕裂。他堂堂李半仙,风水堪舆、驱邪破煞,此刻竟对一个女人颈后的伤口束手无策!
就在这时,一阵压抑的骚动从医疗区入口传来。
“怎么回事?王工…王工的遗体呢?!” 是之前那个安保小头目惊愕的声音。
李添一猛地抬头望去。只见之前负责搬运王岩遗体的两个安保人员,抬着一个空荡荡的、沾满墨绿色污血的裹尸袋,一脸茫然和惊恐地站在那里。
“刚…刚才还在转运推车上!就放在那个角落!我们…我们就去搬了点消毒水过来…前后不到五分钟!人…人就不见了!” 一个安保人员结结巴巴地说,脸色惨白如纸。
“不见了?!” 安保小头目又惊又怒,“监控呢?!”
【…滋滋…那区域的监控…在之前的能量冲击中…彻底报废了…】 程序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没有影像记录…】
李添一的心猛地一抽!王岩的尸体…消失了?在守卫森严(虽然现在一片混乱)、且有高辐射污染的临时医疗区,一具插着邪异匕首、辐射爆表的尸体,就这么凭空蒸发了?谁干的?蛇族残余?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他脑中瞬间闪过保温杯上那个衔尾蛇符号,以及程序刚刚挖掘出的档案——SN-1024,由青鳞亲手封存在锁龙井青铜棺椁内层!王岩和青鳞…和那个四十年前的“锁龙”项目…到底有什么联系?他的死,是终结,还是…另一个更恐怖剧本的序幕?
寒意顺着脊椎疯狂上窜。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一个临时找来的简易辐射检测仪。他鬼使神差地,将检测仪的探头,小心翼翼地、隔着一段距离,指向刘美婷颈后那道黑色的逆鳞裂痕。
嘀嘀嘀嘀——!!!
尖锐到几乎爆表的警报声瞬间炸响!检测仪小小的屏幕上,代表辐射强度的柱状图瞬间冲顶,数值疯狂跳动,最后定格在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数字上,远远超过了仪器设计的最大量程,旁边代表辐射类型的标识疯狂闪烁着,最终定格在一个极其罕见、通常只出现在理论文献中的符号——那是混合了超高强度伽马射线、未知高能粒子流、以及…某种仪器无法完全解析的、阴冷邪异能量场的复合标识!这绝非普通的核辐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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