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傀金色的“目光”扫过冰冷的合金墙壁,最终停留在一处看似普通的、用于检修的巨大通风管道格栅上。格栅由粗大的合金条构成,布满灰尘和油污。但在符傀的感知里,这格栅后面涌出的气息,并非浑浊的空气,而是…一种极其古老、深沉、带着地底湿冷土腥和青铜锈蚀味道的气息!与四合院门口那口“青铜棺”的气息如出一辙,却更加浓郁、更加本源!
就是这里!
符傀化作一道更细的流光,轻易地穿透了合金格栅的缝隙,钻入了黑暗的管道深处。
管道并非垂直向下,而是带着一个平缓的坡度,斜斜地通往地底深处。越往下,空间越开阔,人工的痕迹(管道壁)逐渐被天然的岩石所取代。空气变得冰冷潮湿,弥漫着浓郁的土腥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沉睡太久而产生的“陈旧”感。
几分钟后,前方豁然开朗!
符傀悬停在管道出口,金色的“目光”穿透黑暗,将内部的景象清晰地传递回青龙胡同的书房。
李添一、刘美婷、李镇河三人看着全息投影屏上传回的画面,呼吸同时一滞!
眼前,并非臆想中的阴森墓室或简陋洞穴。
这是一个巨大得难以想象的…西周风格地宫!
巨大的空间一眼望不到尽头。支撑穹顶的是数十根需要数人合抱的、表面浮雕着盘龙、云雷纹和上古先民祭祀场景的巨型青铜柱!青铜柱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铜绿,在黑暗中散发着幽微的冷光。地面铺着巨大的、切割平整的青石板,石板上刻满了繁复的、如同星图般的凹槽纹路,纹路里似乎曾经流淌过水银或其他液体,如今早已干涸,只留下深色的痕迹。
地宫并非空旷。它的主体结构,被规划成一个个巨大的、如同仓储区般的平台和通道。只是这些“仓储区”的设施,充满了上古的蛮荒与神秘气息:
收货区: 巨大的青铜秤砣散落在地,旁边堆放着腐朽的兽皮包裹、用藤条捆扎的粗陶瓮,一些瓮口还残留着封泥的印记,上面刻着古老的象形文字。几个穿着破烂麻布短褐、身体半腐、动作却依旧带着某种程序化麻木的“尸俑”,正推着沉重的青铜轮推车,将一些新到的、还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甲骨和青铜碎片卸下。一个贴着“易碎品”标签的明代青花梅瓶被小心翼翼地放在一堆兽皮包裹上,标签在幽暗的光线下格外刺眼。
分拣区: 核心区域矗立着几座由整块黑曜石雕琢而成的巨大平台。平台上,并非现代扫描枪,而是悬浮着几面边缘镶嵌青铜、表面光滑如镜的奇异玉璧!玉璧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射在下方传送过来的物品上(有龟甲、骨片、青铜戈、甚至还有几卷竹简),玉璧表面便自动浮现出与物品相对应的、扭曲的甲骨文符号,仿佛在进行自动识别和分类。几个同样穿着麻布短褐、但动作稍显灵活的“尸俑”,正根据玉璧显示的符号,将物品分门别类地投入旁边不同的、深不见底的青铜滑道中。一条滑道口,一个标注着“危险品 - 周厉王怨念结晶(未净化)”的青铜盒子正被投入。
仓储区: 地宫深处,是一排排巨大的、由整块巨石开凿而成的“货架”。货架上分门别类地存放着各种物品:堆积如山的甲骨卜辞;成捆的、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的青铜剑戈;封存在巨大水晶中的奇异植物种子;甚至还有几尊被青铜锁链缠绕、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石像!一些货架区域笼罩着淡淡的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扭曲的空间,仿佛连接着不同的时空。
壁画: 最令人震撼的,是环绕整个地宫穹顶和四壁的、连绵不绝的巨幅壁画!壁画色彩虽已斑驳,但依旧能感受到其磅礴的气势和原始的巫力。壁画内容描绘的,并非神佛仙怪,而是…一场宏大、精密、充满上古力量感的“物流”场景!
画面中央,一条巨大的、鳞爪飞扬的应龙(其形态与昆仑冰窟星图投影中的真身极其相似),并非在战斗或翱翔,而是…低垂着威严的头颅,用它那巨大而灵活的尾鳍尖端,如同最精密的工具,在无数悬浮的龟甲、骨片、青铜器乃至星辰虚影之间,快速而精准地拨动、分拣、归类!它的动作充满了神性的威严与…一种冰冷的、如同机械般的效率感!
应龙周围,无数穿着上古麻衣、面容模糊的先民,如同工蚁般忙碌:有的驾驭着青铜轮的车驾,拉载着如山般的物资;有的在巨大的青铜鼎前记录着什么(鼎内燃烧着火焰,火焰中浮现出奇异的符号);有的正将分拣好的物品投入深不见底的青铜滑道…
壁画的一角,描绘着一场惨烈的祭祀:一个身着华丽巫袍、面容扭曲的人(其服饰细节与青鳞三百年前驿站画面中的形象有几分相似)被捆绑在祭坛上,下方是堆积如山的甲骨和青铜器碎片。祭坛上方,应龙的虚影探下一只龙爪,爪尖似乎正从那巫师的胸膛中…“抽取”着什么?抽取出的东西,被投入一个巨大的、刻满符文的青铜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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