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正风眉头微蹙。家人正是他最大的软肋。
林峰也不多言,指尖微动,低喝一声:“天地玄宗,万炁本根…体有金光,覆映吾身!”
刹那间,一层极其淡薄、却清晰可见的柔和金色光晕,如同水波般自他体内透出,瞬间覆盖全身!在明亮的日光下,虽不刺眼,却清晰无比,宛如披上了一层神圣的金纱!那玄奇的光晕流转不息,透着一股庄严、清净、守护的意味。
“这?!”刘正风眼中精光爆射,周围几个家丁和路过的行人更是惊呼出声!
“仙术?!是仙术!”
“金光护体!这道长是神仙中人啊!”
金光持续了短短三息便悄然内敛消失,仿佛从未出现。林峰面色如常,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点微末道术,不足挂齿。见大人心系家人,故略作展示,以期大人明悟,非常之时,当用非常之法护持周全。”
这一手,彻底镇住了刘正风!如果说之前林峰的话让他半信半疑,这亲眼所见的“金光护体”神迹,则让他心头大震!眼前这道士,绝非虚言恫吓之辈!
“道长真乃高人!”刘正风的态度瞬间变得无比郑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恭敬,“刘某愚钝,还请道长入府一叙,指点迷津!”
林峰目的达到,颔首应允:“大人相邀,贫道便叨扰了。”
刘府书房,茶香袅袅。
刘正风屏退左右,急切问道:“道长先前所言,小人作祟,危及家人…可是指嵩山派?”他虽然买了官,但江湖人的思维惯性还在,最担心的还是左冷禅。
林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并不直接回答,而是缓缓道:“大人既已跳出江湖樊笼,得朝廷荫蔽,此乃大善。然江湖中人,视朝廷法度为无物者,不在少数。金盆洗手,本是江湖旧例,却也是恩怨焦点。小人未必特指嵩山,但凡心有不满、欲借机生事者,皆可为祸。”
他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看着刘正风:“大人命格贵重,本不该有此劫。然山根青痕显化,显是有人以大人为踏脚之石,欲借大人全家性命,立威江湖,震慑同道!此劫凶险异常,灭门之祸,只在顷刻之间!大人切莫因官身而心存侥幸!朝廷法度,于那等丧心病狂之徒眼中,不过一纸空文!”
“灭…灭门之祸?!”刘正风饶是早有心理准备,听到“灭门”二字从这位“高人”口中说出,依旧骇然色变,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
“道长…可有解法?刘某…刘某该如何是好?”他声音都带上了颤抖。
林峰见他已彻底信服,心中一定,抛出计划核心:“大人既已是朝廷命官,何不借朝廷之势?‘官’字两张口,有理有财皆可通。大人何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嵩山欲以‘江湖规矩’压人,大人何不以‘朝廷法度’护身?”
“请道长明示!”刘正风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大人可备厚礼数份,”林峰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以‘同僚初至,礼尚往来’之名,分别拜会衡州知府、提刑按察使司按察使等本地掌印官员。礼物不必过奢,但需珍贵、雅致,投其所好,如名家字画、珍玩古器、地方特产等。关键在随礼附上书信一封。”
林峰顿了顿,压低声音:“信中需言明三点:其一,大人感念皇恩浩荡,洗心革面,愿为朝廷效力。其二,坦诚因过往江湖身份,得罪了一些无法无天的绿林强梁(不必提嵩山),恐其迁怒家人,心怀惴惴。其三,恳请诸位大人念在同僚之谊,若闻刘府有变,万望看在朝廷体面与无辜妇孺份上,仗义执言,主持公道!最后,务必邀请诸位大人明日拨冗光临寒舍,观礼金盆洗手,以彰朝廷对弃暗投明者的嘉许!有诸位大人亲临坐镇,宵小之辈,焉敢造次?”
刘正风越听眼睛越亮!这计策环环相扣,既用了官场的“礼尚往来”潜规则,又巧妙地将自身安全与地方官员的颜面、朝廷的法度绑在了一起!那些官员收了礼,碍于情面,又顾及“朝廷命官遇害”可能引发的风波和自己“护官”不力的责任,势必不会袖手旁观!尤其邀请他们观礼,更是神来之笔!众目睽睽之下,嵩山派再跋扈,也要掂量屠戮朝廷命官满门、当着众多官员的面行凶的后果!
“妙!妙计!道长真乃神人也!”刘正风激动得拍案而起,再无半分犹豫,“刘某这就去办!”
刘正风雷厉风行,立刻动用所有关系,搜罗了一批价值不菲又雅致的礼物:前朝某大家的山水真迹一幅、品相完美的宋代官窑笔洗一只、上好的徽墨端砚两套、还有衡山特产云雾茶和珍稀山菌若干。他亲笔书写了数封情真意切、又不失分寸的书信,将林峰的意思表达得淋漓尽致。
当日下午,刘府的管家带着厚礼和书信,乘着马车,分别拜访了知府衙门、按察使司衙门等要害部门。那些官员本对刘正风这个“买官”的江湖人没太在意,但看到如此丰厚雅致的礼物,再读信中那“得罪绿林强梁”、“恐祸及家人”、“恳请同僚主持公道”、“恭请观礼”等语,再结合近日隐隐听到的江湖风声,心思顿时活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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