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
水蓝色的光幕剧烈颤抖,像被无数毒虫啃噬的蛋壳,光芒飞速黯淡!七彩斑斓的毒瘴如同贪婪的怪物,疯狂冲击着瀚海乾坤罩最后的防线!每一次撞击,都让夜辰感觉心脏被重锤砸了一下,魂力如同开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涌向胸口的乾坤罩,转眼就消耗了三分之一!
外面,是连魂圣都瞬间化骨的七绝毒瘴!
体内,是金乌邪凰对冲的混乱魂力和蛇毒侵蚀的麻痹刺痛!
左臂骨折,动弹不得!
完了?夜辰脑中闪过小舞苍白沉睡的脸。一股混杂着无尽不甘和狂暴怒火的情绪,如同火山岩浆般猛地在他胸腔炸开!炸得他眼前发黑,炸得他眉心深处那颗沉寂的邪凰印记疯狂跳动!一缕微弱却带着毁灭气息的混沌灰气,硬生生被他这股疯狂的意志逼了出来!
“滚!!!”
夜辰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吼!不是对着毒瘴,而是对着体内那两股水火不容、又在剧毒刺激下躁动不安的力量!对着那缕不听使唤的混沌灰气!
像是被这股近乎自毁的疯狂意志震慑,暴动的邪凰之力停滞了一瞬,金乌火焰也猛地一滞!那缕被强行撬动的混沌灰气,极其微弱地盘旋了一下,竟顺着夜辰的心意,无声无息地融入了剧烈震颤的水蓝色光幕中!
嗡!
原本即将破碎的瀚海乾坤罩光幕,骤然蒙上了一层极其淡薄、混混沌沌的灰色光晕!
嗤——!
令人牙酸的侵蚀声瞬间减弱了十倍不止!
七彩毒瘴撞在那层薄薄的混沌灰光上,像是滚烫的黄油遇到了烧红的钝刀,虽然还在缓慢侵蚀,但速度骤降!光幕稳住了!虽然还在缓慢变薄,但足够为他争取一线喘息之机!
成了!夜辰心头一松,差点虚脱。他死死咬着牙关,压下狂喜和透支的眩晕,拼命榨取所剩无几的魂力注入瀚海乾坤罩。同时,他艰难地挪动身体,仅靠右臂和双腿,在剧毒弥漫的七彩雾海中,朝着毒瘴涌来的反方向——落日森林深处,也是毒瘴浓度相对稍低的方向——拼命爬去!
每挪动一寸,都像在沼泽里挣扎!断裂的左臂拖在地上,每一次摩擦都带来钻心的剧痛!蛇毒混合着毒瘴的侵蚀感不断冲击着他的神经!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但他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爬!离开毒瘴!找到冰火两仪眼!
不知道爬了多久,也许一刻钟,也许一个时辰。就在他意识快要模糊,瀚海乾坤罩的光芒只剩下薄薄一层,眼看就要彻底破碎时——
前方翻滚的七彩毒瘴,骤然变得稀薄!
一股奇异的、混合着硫磺、花香和浓烈药草气息的热风扑面而来!
夜辰精神一震!用尽最后力气,猛地一个翻滚!
哗啦!
像是穿透了一层粘稠的水膜!
压力骤然一轻!
他滚落在一片温热的、略显潮湿的土地上。
头顶,是稀薄到几乎透明的七彩毒瘴穹顶,如同一个倒扣的巨大彩色琉璃碗。
下方,则是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颠覆认知的奇异地貌!
这是一个巨大的山谷盆地。最中心,是一个泾渭分明的圆形泉眼!一半泉眼沸腾翻滚,水呈赤红,散发出恐怖的高温,水汽蒸腾间隐约有赤龙虚影咆哮!另一半泉眼却冰寒刺骨,水呈乳白,泉水表面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幽蓝冰晶,散发出能将灵魂冻结的寒意!两股截然相反的能量在水面交界处激烈碰撞、交融,形成一圈圈扭曲的光晕。
围绕着这奇异的冰火两仪眼,山谷内生长着无数形态各异、流光溢彩的植物!有通体赤红、叶片如同火焰燃烧的巨树;有藤蔓缠绕、结着冰蓝色果实的奇异藤蔓;有扎根在滚烫岩石上、开着七彩莲花的奇葩;也有静静生长在寒泉边缘、叶片如同剔透蓝水晶的仙草…浓郁的天地灵气和精纯的药力,几乎凝成了实质的雾气,弥漫在整个山谷,呼吸一口都感觉魂力活跃了几分!
冰火两仪眼!独孤博的药园子!
夜辰躺在温热的地面上,贪婪地呼吸着这充满生命能量的空气,体内玄天功自动运转,疯狂吸收着灵气,压制蛇毒,修复伤势。但左臂的骨折和透支的精神,不是短时间能恢复的。
“哼!命还挺硬!竟然能爬到这里?”
一个冰冷、沙哑、带着浓浓嘲讽和一丝不易察觉惊异的声音,如同毒蛇贴着地面滑行般响起。
夜辰猛地抬头!
泉眼边缘,一块赤红色的滚烫岩石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简单的墨绿色长袍,身材瘦长,头发和胡须皆是墨绿夹杂着灰白,看上去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但那双眼睛!碧绿如同最上等的翡翠,冰冷、锐利,不带丝毫人类情感,被他盯着,就像被一条致命的毒蛇锁定了猎物!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恐怖压力,如同山岳般笼罩了整个山谷!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封号斗罗!毒斗罗,独孤博!
他手里,正把玩着两颗色彩斑斓、一看就剧毒无比的珠子,眼神玩味地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夜辰,像是在打量一只误入蛇窟的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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