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猛地从崖壁上跳下来,落地无声,激起一点尘土。
“王…王仙师?”
赵铁柱被他眼中那骇人的光芒吓得后退了半步。
王屠根本没看他,目光还死死盯着那个崖壁上的坑洞,声音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嘶哑低沉:“天生神力……不,这不止是神力……这是……宝体!未经淬炼便有如此威能……”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同实质般钉在赵铁柱脸上:“那女娃,叫什么?多大?”
赵铁柱被他看得腿软,赶紧回答:“好像叫…叫宝儿!大概…三岁?看着就那么大!”
他一边说,一边比划着林宝儿的身高。
“三岁……好,很好!”王屠脸上露出一丝近乎狰狞的笑意,“此等璞玉,合该当我‘血狼锻体诀’的绝佳鼎炉!吸其血气,夺其根骨,必能助我突破瓶颈,甚至……窥得更高之境!”
鼎炉?吸血气?赵铁柱听得云里雾里,但“夺其根骨”他还是懂的,心里一阵发寒,同时又涌起更大的贪婪——连王仙师都这么看重,那得值多少钱?
“可是王仙师,那俩人……找不到了啊。”赵铁柱为难道。
“找!”王屠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发动你所有人,给我找!他们肯定没走远,受了伤,又带着孩子,跑不快!重点是西面!山林、村落,一处都不要放过!”
他顿了顿,从怀里摸出一块黑沉沉的铁牌,扔给赵铁柱。铁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狼头,獠牙毕露,眼睛处似乎镶嵌着暗红色的宝石,透着邪气。
“拿着我的令牌去黑风寨设在附近的暗桩,调一队好手过来!告诉他们,找一对师徒,男的受伤,女娃三岁左右,特征……力大无穷!找到之后,发信号!我要亲!自!取我的‘大药’!”
赵铁柱接过那沉甸甸、冰凉刺骨的令牌,手一抖,差点没拿住。他感觉这令牌像是活物,带着一股子嗜血的渴望。
“是!是!小人这就去!这就去!”
他连声应着,带着手下连滚爬爬地跑了,一刻也不敢多待。
王屠独自站在崖壁下,再次仰头看向那个拳印,伸出舌头,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闪烁着志在必得的幽光。
“鼎炉……我的……”他喃喃自语,像是毒蛇吐信。
林闲背着宝儿,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林子里钻。每走一步,身上那些擦伤撞伤就扯着疼,胸口被踹的地方更是闷得厉害,喘气都带着隐隐的铁锈味。宝儿趴在他背上,小胳膊搂着他的脖子,倒是安安静静的,只是偶尔小声问一句“西父,到了吗?”
到哪?林闲自己也不知道。洞里那莫名其妙的“向西走”刻痕像个钩子,吊着他最后那点希望。可西边除了山就是更多的山,林子越来越密,路早就没了,只有野兽踩出来的小道。
天彻底亮了,但林子里光线依旧昏暗,潮湿的空气里混着腐烂叶子和泥土的味道。他又累又饿,眼皮沉得快要抬不起来。得找个地方歇歇,找点吃的。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山坡下似乎有块相对平整的大石头,旁边还有条细细的山泉流下来。林闲几乎是拖着腿挪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宝儿放下来,自己一屁股瘫坐在石头上,感觉骨头都快散架了。
“宝儿,喝点水。”他掬起一捧清凉的泉水,先喂给宝儿。宝儿小口小口喝着,嘴唇还有点发白。
林闲自己也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泉水稍微压下了喉咙里的干渴和血腥味。他靠在冰凉的岩石上,看着周围陌生的、寂静得过分的山林,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感慢慢爬上来。
向西走?走到哪里是个头?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吃的也没了,还带着伤,后面还有追兵……那个王屠,一看就比赵铁柱那种货色难缠一百倍。这次是真的走到绝路了吧?
他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磨破了皮,沾着泥污和干涸的血迹。就这双手,拿什么去跟人硬刚?拿那根破木棍吗?笑话。
安全第一……苟住……可这天地之大,好像已经没有能让他们苟下去的角落了。
就在他脑子里乱糟糟,几乎要被疲惫和绝望吞噬的时候——
嗡!!!
脑子里像是被人用针狠狠扎了一下!尖锐的刺痛让他猛地抽了一口冷气,眼前瞬间发黑,耳朵里全是高频的、令人牙酸的耳鸣!
【致命危机·炼体境】
几个冰冷的、扭曲的、像是用鲜血写就的大字,毫无征兆地在他几乎空白的脑海里炸开!带着一种几乎要冻结灵魂的寒意。
林闲浑身汗毛倒竖,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骤停了一秒!比上次下水道里那次的预警强烈十倍!凶险百倍!
他猛地弹起来,因为太快太急,眼前又是一阵发黑,差点栽倒。他一把将旁边玩石子的宝儿死死捞进怀里,惊恐万状地四处张望。
周围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山泉流淌的叮咚声。看起来平静无比。
但脑子里的警报还在疯狂尖啸,那股冰冷的死亡预感像毒蛇一样缠绕着他的神经,越来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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