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闲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试图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声音发飘:“各…各位好汉,大哥…有话好说,不就是求财吗?我…我身上还有点值钱的东西,都给你们,放我们一条生路行不行?”
赵铁柱嗤笑一声,呸了一口:“就你那条贱命能值几个钱?老子要的是她!”刀尖指向宝儿。
另一个地痞不耐烦地吼道:“跟他废什么话!柱哥,直接剁了男的,抓走小的完事!”
“对!上!”
几个地痞作势就要冲进来。
林闲魂飞魄散,下意识地把宝儿死死护在身后,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本能地嘶吼:“别过来!”
就在这时,被他护在身后的宝儿,似乎被那明晃晃的刀光和恶意吓坏了,小嘴一扁,带着哭腔喊了出来:
“坏人!不许欺负西父!”
她的小手胡乱地往前一挥,像是要推开那些可怕的坏人。
没人把她这动作当回事。
除了林闲。
林闲感觉到宝儿挥手的瞬间,她周围空气似乎极其轻微地、不正常地波动了一下。
然后——
靠近最里面的一个地痞手里举着的火把,火焰猛地剧烈摇晃起来,然后“噗”地一声,毫无征兆地,灭了。
一丝青烟冒出。
洞口瞬间暗了一块。
所有人都是一愣,动作下意识地顿住。
举着火把的地痞莫名其妙地看着手里突然熄灭的火把,嘟囔了一句:“操!哪来的邪风?”
黑暗里,只剩下洞口处赵铁柱等人手里的火把还在燃烧,光线摇曳,映得每个人脸上都惊疑不定。
林闲的心脏,却在这一刻,猛地、疯狂地跳动起来。
一个极其大胆、荒谬、却又似乎是唯一生路的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劈进了他几乎绝望的脑海。
他猛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邪风?我看是你小子没拿稳!”赵铁柱骂了一句那灭火把的地痞,但眼神却不由自主地又瞟了一眼林闲身后那个小不点。刚才那火灭得是有点邪门。
林闲的心跳得像擂鼓,机会!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
他趁着所有人注意力被熄灭的火把吸引的刹那,眼球飞快地转动,视线像刀子一样刮过这个狭小、昏暗、潮湿的空间。
破妄真瞳,启动!他在心里嘶吼。
脑子嗡地一下,像是被抽掉了一小部分精神,有点发虚。但眼前的景象瞬间变得不同了。世界像是被剥去了一层模糊的外衣,细节猛地清晰起来,甚至还蒙上了一层极淡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微光。
视线扫过脚下。
废弃腐烂的木头:结构松散,充满孔隙,强度极低,易断裂。部分区域有被水泡发的痕迹。
几段散落的粗麻绳:材质普通,纤维磨损严重,多处有毛刺,但整体长度尚可,部分区段仍具备一定韧性。其中一截较短的,一头挂在了一块凸起的尖石上,另一头埋在碎石里。
一块半嵌在泥水里的厚重铁皮:边缘卷曲锈蚀,但中心部分仍保持大块平整,硬度尚可。一端翘起,下方有空隙。
地面和墙壁连接处的几块岩石:结构评估…松动!连接点脆弱!外力作用于特定角度(左下23度)有极高概率引发连锁塌陷!警告:评估基于当前结构,实际效果受外力强度及角度影响,存在不确定性。
就是这些!垃圾!全是没人要的破烂!但现在,这些就是他娘的救命稻草!
真瞳的扫描飞快,信息几乎是本能地涌入脑海,同时他感觉到“虚像值”往下掉了一小截。心疼,但值了!
“宝儿乖,别怕,”林闲的声音压得极低,语速却快得惊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一种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强行装出来的镇定,“听师父说,看到你脚边那块大石头了吗?对,就是那个灰色的,有点圆的。”
宝儿缩在他身后,小脸还白着,但还是顺着他的话,懵懂地看向旁边那块半埋着的、看起来确实比别的石头大一圈的岩石。
她点点头,小声道:“嗯,宝儿看到了。”
“好孩子。”
林闲感觉自己的手在抖,他悄悄把手里那块硌得他生疼的尖石换到左手,右手手指飞快地、无声地抠挖着挂在尖石上的那截短麻绳。
“待会儿,只要师父一说‘推’,你就用最大的力气,把那个石头往那些坏人那边推,好不好?就像…就像玩游戏一样!”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像是在做一个有趣的游戏,但后背的冷汗已经把湿透的衣服又浸湿了一层。
“玩游戏?”
宝儿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一点,眼睛眨了眨,恐惧似乎消退了一点点。
“对,玩游戏!看谁力气大!”林闲感觉那截麻绳快要被他抠下来了,指尖被粗糙的纤维磨得生疼。“但是要等师父口令,没说话就不能动,不然就输了!”
他必须让她听懂,必须让她在最关键的时刻爆发出那怪力。但又不能让她现在就害怕或者提前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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