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背火辣辣地疼,每吸一口气都扯得肋骨生疼。林闲瘫在冰冷的地上,眼前一片漆黑,耳朵里嗡嗡作响,只有自己拉风箱一样的喘息声。
“哥哥…”宝儿带着哭腔的小手在他脸上摸索,“痛…”
“没…没事…”
林闲咬着牙撑起身,摸索着把宝儿拢到身边,上下摸了摸,小家伙似乎除了吓到没大事。他稍微松了口气,但心立刻又提到了嗓子眼。
彻底的黑,伸手不见五指。空气里那股奇怪的檀香味混合着尘土气,吸进去有点呛嗓子。他侧耳倾听,除了自己和宝儿的呼吸心跳,再没别的声音。后面那堵墙似乎暂时挡住了追兵。
但能挡多久?赵头领那声“砸开”可不是开玩笑的。
他忍着痛,手脚并用在地上摸索,想找到那块掉落的荧光石。摸到的只有冰冷粗糙的地面和碎石子。
完了,唯一的光源也没了。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怀里的宝儿又动了动,小手指着一个方向,声音细细的:“……那边……有点点光……”
光?
林闲猛地抬头,眯着眼使劲看向宝儿指的方向。果然!在极远处的黑暗中,似乎真的有非常非常微弱的一点白光,像是一颗遥远的星星,小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是出口?!
希望像一针强心剂,瞬间注入他几乎枯竭的身体。他猛地爬起来,也顾不上浑身散架般的疼了,抱起宝儿就深一脚浅一脚地朝着那点微光摸去。
脚下的路似乎平整了些,不再是坑洼的陡坡。但那点光看着近,走起来却感觉格外遥远。黑暗像浓稠的墨汁包裹着他,只有那一点微弱的光标指引方向。后背的伤口还在隐隐渗血,黏糊糊地沾着衣服,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龇牙咧嘴。
宝儿安静地趴在他怀里,偶尔小声抽噎一下。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点光终于逐渐变大、变亮了些。能隐约看出是个出口的形状,外面似乎有…月光?
林闲心头狂喜,几乎要哭出来。终于…终于要逃出去了!他加快脚步,几乎是踉跄着扑向那光亮。
越来越近,已经能感受到外面吹进来的、带着草木气息的凉风!他甚至能看到出口处散落的几片枯叶!
他抱着宝儿,一头冲出那狭窄的出口,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激动得差点跪在地上。
但下一秒,他就僵住了。
预想中的荒郊野外没有出现。
眼前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院落,青石板铺地,四周是高高的、看起来就很结实的围墙。院子角落里堆着几个蒙着布的大木箱,另一边还晾着几件看起来像是制式服装的衣物。空气中除了草木味,还隐隐飘着一股…药草和金属混合的奇怪味道。
最关键的是——院子中间,正好有三个人。
一个穿着深色短打、管事模样的人,正指着地上一个打开的木箱,对旁边两个穿着统一青色劲装、腰佩长刀的汉子低声说着什么。箱子里似乎装着些瓶瓶罐罐和卷起来的皮纸。
那三人听到动静,齐刷刷地转过头来。
六只眼睛,瞪得溜圆,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两个突然从墙角一个极其隐蔽的、伪造成假山石状的洞口里滚出来的、浑身脏污还带着血迹的不速之客。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闲抱着宝儿,保持着半冲出洞口的滑稽姿势,大脑一片空白。
那管事模样的人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猛地一沉,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而警惕,下意识地上前半步,挡住了那个打开的箱子,厉声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从哪里钻出来的?!”
他旁边那两个佩刀汉子反应极快,“唰”地一下拔出半截长刀,刀刃在清冷的月光下闪着寒光,一左一右隐隐围了上来,目光凶狠地盯住林闲,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我…我们…”
林闲舌头打结,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这地方…这气氛…怎么看都不像是正经地方!那几个箱子和那管事瞬间藏东西的动作,明显是见不得光!
刚出狼窝,这他妈是又掉进贼窝了?!还是那种看起来更有组织有纪律的贼窝!
宝儿被这阵仗吓到了,小嘴一扁,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哥哥…怕…有坏人…”
这一哭,反而让对面三人愣了一下,眼神里的凶狠稍微褪去一点,换上了更浓的惊疑不定。一个带着哭娃娃的年轻男人?从密道里出来?这组合太诡异了。
那管事眯着眼,上下打量着林闲狼狈不堪的样子和后背渗血的伤口,又瞥了一眼他出来的那个密道口,脸色变幻不定。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惊疑,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审问:
“你到底是谁?怎么会从‘幽径’出来?谁派你来的?”
幽径?林闲捕捉到这个词,心里更凉了。这密道果然是有主的!而且还是人家秘密通道!完了完了,这下撞枪口上了!
他脑子飞快转动,跑是肯定跑不过那两把刀的,硬刚更是死路一条。只能…继续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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